谢岭加快脚步,直到回到号舍,打走了伙计,才将阿砚连同外套一起放到了床上。
阿砚费力地从外套中钻出来,跌跌撞撞走了两步,便冲着谢岭“啾啾”叫了起来,意思是要他抱。
谢岭摸了摸阿砚身上凌乱的羽毛,道:“乖啊,先在床上呆了一会儿。”
谢岭将买来的那些材料堆放在地上,开始一样样炼化处理。
阿砚疑惑地歪着脑袋,看着谢岭掌心中冒出蓝色的火焰,将各种材料处理后放入一个黑色的药罐中,罐子里咕嘟咕嘟地气泡,随着时间的流逝,里面的液体渐渐变成了红色。
谢岭看着差不多了,将阿砚从床上抱了下来。
小凤凰此时还没意识到即将生什么事,高兴地蹭了蹭谢岭手心。
然后便被谢岭拎入了还冒着热气的药罐中。
“……”
罐子里的红色液体顷刻间淹没了它,阿砚茫然了一瞬,立刻尖叫着扑腾着小翅膀想要飞出来。然而这些红色液体十分粘稠,阿砚扑腾了半天,除了将那液体弄得满身都是,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在里面足足泡了半个时辰,谢岭估计着差不多了,才将阿砚拎了出来。此时小凤凰浑身的羽毛都被染成了纯粹的红色,原本炫目的光晕被掩去,看起来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鸟崽。
小凤凰刚刚受了惊吓,一出来又现自己鲜艳亮丽的羽毛变了个颜色,立刻愤怒地要去啄谢岭。
谢岭忙安抚它:“现在这样多好看啊,原来的颜色还不够红,现在的阿砚是最漂亮的一只鸟了。”
刚刚破壳的阿砚灵智初开,只有人类幼儿三四岁的智商,勉强能听懂谢岭的话。它歪着脑袋,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的羽毛,还是觉得原先的更好看。
“啾?啾啾?”
谢岭一本正经地道:“真的,现在这样才更漂亮,原来的金色太俗气了。只有这样夺目的大红色,才能配得上阿砚呀!”
谢岭搂着炸毛的小凤凰,语气真诚地从头到脚赞美了好一阵,才终于将它哄转了过来。
阿砚被谢岭洗脑了半晌,也觉得似乎现在这个颜色更好看?它满意地梳理了一阵身上的羽毛,然后冲谢岭啾啾叫了两声。
饿了。
谢岭有些犹豫,幼年的小凤凰,应该喂什么的东西给它吃?
他试探着拿出一颗上品灵石,然而阿砚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依旧啾啾叫着催促谢岭。
谢岭有些愁,阿砚的破壳太突然了,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想了想,干脆抱着阿砚出了号舍,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也许饭堂里有东西能喂小凤凰。
破壳后的阿砚不爱受拘束,一出房门,小凤凰便扑腾着小翅膀,跳到了谢岭头上。
谢岭头上顶着一只通体红色的小鸟崽,一路来到了饭堂。此时饭堂正是人多的时候,谢岭挤过去排队,旁边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投过来,打量着谢岭头上的小凤凰。
阿砚有些紧张,后颈的绒毛微微炸起,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瞪着周围。
旁边的人看了一阵,见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灵禽,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谢岭安抚地摸了摸阿砚的羽毛,然后一口气打了十几个菜,有荤有素。他不知道小凤凰吃什么食物,只能每样都弄一点。
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谢岭将阿砚放到了数盘菜中间。
小凤凰扑腾着小翅膀,细嫩地爪子扒着盘子边缘,低头轻轻啄了起来。
谢岭这才现,阿砚居然不吃素菜,专门拣着肉吃。它嘴巴小,吃东西的度却是极快,几乎不带嚼的,不一会儿便吃光了一整盘烩羊肉。
谢岭将其他几盘荤菜端到它旁边,轻轻摸了摸阿砚的小脑袋,怕它吃太快噎着。
旁边有人在谈论着昨晚生的异象。
“你也听见了?当时我都已经睡了,那一声清鸣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五彩霞光直冲九霄,浩浩荡荡无边无际,将整个天空都映得通红……”
“会不会是什么异宝出世,我看今天学院山脚下来了很多人。”
“……我怎么听说,好像是学院的灵泉出问题了,院长和夫子们都在忙着这事呢……”
“我听说是精怪作乱……”
……
谢岭不动声色地默默听着,一夜之间,学院中便兴起了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而罪魁祸的阿砚,却在安安心心地低头吃着食物,丝毫没有惹了乱子的觉悟。
“啾……啾啾!”
谢岭回过神来,这才现阿砚已经将桌上所有的肉食全都吃光了,瞧那模样,竟然还没吃饱。
谢岭疑惑地戳了戳小凤凰软软的小肚皮,吃了这么多食物,居然一点也没有鼓胀起来。
那些食物都到哪里去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小凤凰将小肚皮缩了起来,藏到尾羽下面,不肯让谢岭碰,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控诉地瞪着他。
谢岭无可奈何,又起身去打了八份荤菜,阿砚这才满意地埋头继续吃了起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桌上又多了数个空盘子。
阿砚仍然没有吃饱,谢岭却不能再惯着它了--灵石倒不是问题,关键是饭堂里有影像石,要是被有心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抱着不情不愿的阿砚出了饭堂,一路回到号舍,小凤凰没有吃饱,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