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鸿突然松手,手中的牛奶杯咣当一声放在床头柜上面,他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都压抑不住了,他痛心疾首的低吼,“你感动,你满足?你若是真的感动真的满足,怎么会想要下药毒死我?”

筱雅一张小脸顿时吓的毫无血色,她惊恐的捂住嘴巴。

他知道了?

他知道牛奶杯里面下药了?

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的身子抵在墙角,冰凉的墙壁将寒气渗透到她的四肢百骸,她惊恐的眸光都在颤抖着,脑袋微微的摇晃着。

季向鸿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一双眸子悲痛而愤怒的瞪着她,一字一句冷彻无比,“筱雅,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体里可是流着我的血的,血缘关系是铁一般的存在。这三年,我一直在对你弥补。你当真没有半点感动过?你是怎么忍心对你的亲生父亲下狠手的?”

筱雅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喃喃的否认,“没……爸爸……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没下毒……我没下过毒……你误会了?”

季向鸿悲痛的闭上眼眸,这种被亲生女儿谋杀的打击震慑的他心口撕裂般的疼痛。眼前也一阵阵的阴黑,闭上眼睛,才能压下这种强烈的黑暗。再度睁开眼眸,他眼底一片清明的犀利,直直的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还在狡辩吗?真的没下药吗?不然你喝一口?”

筱雅惊恐的眼眸中陡然惊现一片惧怕,身子已经缩到了墙角,吓的都说不出来话,只能下意识的摇头。

不要,她真的不要喝!

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啊!

季向鸿从她的反应上面,已经验证了一切。他深眸中闪过强烈的失望,心口一阵阵的绞痛,有些悲凉有些无奈的道,“我是真心想弥补你,真心想给你一个家,真心疼你的。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以为你是一个善良,温柔,单纯的女孩子,一开始相认的时候,我是不习惯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可是习惯下来,我甚至已经开始庆幸了。庆幸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庆幸我的晚年有个贴心的小棉袄陪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筱雅提到嗓子眼的心,随着季向鸿的这番话而跌到了冰窖中。她很冷,很恐惧,很慌乱。

事情败露了……

又败露了……

她慌乱的连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唇瓣不停的颤抖着。

季向鸿一步一步的逼近,筱雅却觉得他的脚步像是踩在她的皮肤上。每一个脚步,都让她疼的钻心。近了,面对季向鸿那暗红悲痛又失望的眼眸,她的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季向鸿那双暗眸,像是要透过她的皮肤看到她的心底。他很痛苦,他的心真的很痛。嗓音不住的颤抖,“小雅,我的女儿。我想知道你的心怎么可以这样狠毒?你是怎么忍心用你这双手把药下到我的牛奶里面?杀人不是游戏,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他近乎咆哮的嘶吼着,深眸中弥漫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筱雅慌乱的不能开口,眼眶中不断有恐惧的泪谁砸下来。她不敢看父亲的眼神,她的眸光不停的颤抖着,躲闪着。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对我不满?觉得我对你的弥补还不够?还是觉得我没公开你的身份,让你委屈了?你说啊!”季向鸿这样年过半百的男人,第一次如此失控的咆哮着。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眸猩红的盯着眼前的人。

筱雅双腿一软,直接吓的跪在地上,她恐慌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她捂着唇嚎啕大哭起来,“呜呜……我是委屈。我是觉得你对我的弥补不够,远远不够!”

季向鸿嘴角悲凉的弧度加剧,失望的摇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相信我对你们的爱!我是一个父亲,我是爱你们的!”

筱雅哭着冷笑,“爱?你是爱我们,可是你的爱根本就不一样多。三年多了,你都不愿意对外公开我的身份。你就是怕季尧伤心,你对他的偏爱,我从小到大都看在眼里。还有遗嘱……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你几乎把百分之八十的遗产都留给了季尧……你对我这个亲生女儿何尝不心狠?”事已至此,她内心藏着的委屈和不满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季向鸿不可思议的后退了一步,“遗产?我还没死呢,我才五十多。你就盘算着我的遗产了?筱雅,我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么娇弱的身体内藏着这样的野心?你想要遗产?你已经开始惦记我的遗产了?”

筱雅流着泪的眼眸抬起,看着他的面孔,崩溃的吼,“我是你的女儿,难道你的遗产我不应该有份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对我从来就不公平!我恨你……我恨你!”

季向鸿难堪的掩面,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床头柜。他是真心想要对她好,想要弥补她的。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一句我恨你,情何以堪?

筱雅突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抹了一把眼泪,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杀气,她冷道,“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心狠?其实都是你逼得,如果你稍微对我公平一点,我都不会被你逼上绝路的!”

季向鸿手掌无力的垂下来,人像是受到了重创,声音低沉的很,“孩子,做人要有良心。真的要有良心!”

筱雅却冷笑起来,“良心?良心有什么用?曾经我也单纯过,我也善良过。可是那有什么用?我还是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平。现在我不要良心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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