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累了吧。想是该休息了。”祁祯睿皱眉打断她。“啊啊啊……我……”皇后痛苦地抱头呻吟。宫女连忙端来了汤药,皇后服下,恢复了些状态。
许久之后,她起身,“嗯……本宫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拓拔绽早就想走了,迫不及待地起身行礼,祁祯睿却不急着走。
“儿臣想问母后服用的是什么方子?这么管用?”他问。
皇后喃喃道:“是子祥开的。”
“三哥?”祁祯睿皱起了眉头。
外面的雨下的小了一些。拓拔绽没有打伞,祁祯睿也没有。
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太子,母后说的这些……可当真是她做的?”拓拔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问他。祁祯睿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她说是,就是了。不然她在怕什么?”
说罢,拓拔绽长长叹了口气。“那你说,既然知道是错的,做的时候就不害怕吗?”
“是啊,不怕吗?”祁祯睿反问。拓拔绽不知所云地看着他。他仰头朝天上看,“可若是害怕,怎么成事?”心中或许有过野草,但也早被他一把火烧光了。
春华观中一片血光,邵韵宅在慌乱之中夺了一把剑,奋力厮杀这一片黑衣杀手。“珂姐--你快带止安走啊!”她大吼。
毛珂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剑根本突围不出去,祁祯樾也夺了一把剑,挡在毛珂面前替她撕出了道口子,“诺梨先进屋躲着!切记护好离将军!”
“是!”毛珂抱着孩子回到屋中把门关好,孩子啼哭不止,她也来不及去哄。
邵韵宅想起净音道长和其他道姑还在寺庙中,她提剑就往外突围。
“喂,主子说了别伤着她,要活捉……”忽然这么一句话钻进了邵韵宅的耳朵里,她想也不想上去几招制住说话的人,揪住他的领子质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被邵韵宅喝问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大眼就是不说,她气的一剑封喉,杀了他;而后提剑往外冲。
“别----宅儿--------”祁祯樾在身后大吼,她并未回头,杀出重围,直跑到寺庙。
寺庙外已是尸横遍地,邵韵宅心中一阵焦急。“师太----师太----”她着急大喊着。
跑到庙中,才看到早已倒地的净音道长。
“师太----”邵韵宅扔了手中的剑,上去扶起净音道长,她腹中插着一把短刀,血已经染湿了大片的道袍。“师太……”邵韵宅声音颤抖,已染上了哭腔。“别啊……师太师太我错了……”她彻底慌了。
“呼……”净音道长气若游丝地张开眼,看清邵韵宅,张开嘴却是血水流出。“阿宠……”
“师太----”邵韵宅大哭,给她擦着嘴角的血。
“一心向善,为何还能如此下场……”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邵韵宅含泪把耳朵凑近,“阿宠……别信任何人……”“师太------”邵韵宅哭喊着。
“是----师父----”净音道长最后说了一句便彻底断了气。这如同一记重锤打在了邵韵宅身上。
这些人,皆是因她而死。
“啊……”难过的撕心裂肺,邵韵宅抱着她的尸体大哭。净音道长给了她太多的照顾和偏袒,可她从未来得及对她说一声谢谢。待一切都物是人非时,才觉得离别二字太重。
“在这里----”有人找到了,瞬间一群人进来把邵韵宅围住。“识相点,我们不想杀你,跟我们走。”
邵韵宅轻轻把净音道长的尸体放下,抬起头满目通红带着怨恨和痛心。“为什么要杀了整个春华观的人?她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姑娘啊------”尾音撕裂,她怒吼着,泪流出来是热的,可心是冷的。
“主子说了,不知你跟谁通过气,索性把人都杀了才干净。”有人回道。
邵韵宅听罢愣住。而后苦笑了两声。“我就怕让她们卷进来……可她们还是被我害死了……”她握住手中的剑,起身剑尖指着他们。“你们带的走我的尸体,但带不走我----”她说罢一个飞身朝那帮人杀去,手起刀落她根本不怕,如今只剩一腔愤怒。
可惜人数太多,她没了理智顾前不顾后,惊觉背后生风时已经感受到了冰凉的刀锋。
“嘶--------”裂帛之声刺耳,邵韵宅被人拉着转了半圈紧紧护在了怀中,毫发无伤。
“老公----”她大喊,祁祯樾的大臂到肩膀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他把邵韵宅拉到身后护住,“小祖宗,别再让我看不到你了。”
“你他妈何必呢----”他越是这样,反而让邵韵宅难受。
祁祯樾没理她,上去和他们硬战。
此时远处传来了几声哨音,攻打邵韵宅的几人一愣,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邵韵宅想追上去探个究竟,谁知祁祯樾一声闷哼,她连忙扔下剑转身关切道:“老公,不是--那个……王爷,怎么样?可还好么?”祁祯樾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去三哥那里----”如今只能这样了,邵韵宅点头扶他起来想去和毛珂回合,她突然瞟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是前来抓她的人,方才被她杀了。她眯起眼,觉得甚是眼熟。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