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当头棒喝一般,李韫心中杂念一清,端剑坐于地,青松子须发皆张,滚滚青白二气犹如两道蛟龙,冲入李韫身体。他浑身白气升腾,不过一会巨树底下便云遮雾绕。李韫只觉一股庞大的暖流从外源源不绝的溶于自身,自己那小溪一般的真力,好似被洪水挤了进来一般,蛮横带着自己的真力在体内汹涌的流转。最后汇于右手中。饶是他先天道体之身,天生百脉具通,也不禁被涨的大叫一声。他浑身一颤,睁开双眼,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端坐于半空之中,端放于手上的诛仙剑此刻正发出嗡嗡的轻颤声。
他心中惊异,还未回神,便听到底下云雾之中传来青松子高昂洪亮的声音,宛若钟鼓之声,余音连绵,响彻林中:“力与念合,神与剑合,神念合一,力贯于剑。”
李韫心神一紧,不敢分心,闭上双眼,感受着那种浩大磅礴的真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崇敬之意。他心念投入到那磅礴真力中,好似变成了那股真力的源头。延绵不断的真力推动着他不断向前,如此广博浩瀚,他心神颤动,当下努力引导着那磅礴的真力,感受着诛仙剑血肉相连之感,他快意的长啸一声。诛仙剑像是呼应他一般,飞舞轻颤着绕着他转着圈儿。李韫双目紧闭,面露笑容,于空中立起身来,诛仙剑嗡嗡的竖立在他身前,他伸出右手,握住诛仙剑,磅礴的真力瞬间犹如决堤的大江一般汇进诛仙剑之中。
月上枝头,晚风飒飒。待到杜昀将发生的事情讲完,他长呼口气。笑道:“巧儿,你说有不有趣?”
巧儿依偎在杜昀身上,嫣然笑道:“没想到还真有这么有意思的呆子哩!不过,哥哥,你为什么不跟老头说,你也没吃过东西哩!我看你也是个呆子,比那个呆子还呆哩!”
杜昀抓抓头,辩解道:“巧儿,你没看到老君那副模样,我怎么好意思跟他说哩!况且我只是饿一会,老君都已经饿了二十年了,怎么说也要让他先吃饱啊。”巧儿听到这话,恨恨在杜云身上拧了一下。杜昀痛呼道:“巧儿,你干嘛拧我啊!”
巧儿心中有气,骂了声呆子,想要推开杜昀。却发觉杜昀用力抱住自己,竖指于嘴前,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她心中一惊,不在动弹。
杜昀携着巧儿,缓手缓脚的走到道院窗户前。透过残破的窗户,果然听见林中火光闪烁,似是有人举着火把从林中过来。杜昀心中一紧,暗自运转真力,温暖的真力流过耳间,他心思沉静下来,周围声响清晰可见。
只听到林中一声粗犷的声音说道:“见鬼,那两个该死的杂种,怎么跑这么快。阿涛,若非是你怕这怕那,我们怎么会跟丢那两个杂种。”他语气埋怨,声音极大,怕是巧儿都听到了。
那名唤阿涛的男子应道:“憨货,若非是你喝酒误事,我又怎会被他们打昏。况且这贼老天说变就变,若非大雨把他们气味冲淡了,你以为他们跑的了吗。”他的声音阴沉,显然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那粗犷的声音不服输的辩解道:“若非是你要阿康去报信,我们三个人一起上,说不定早把他们抓起来了。现在可好,若是出了差池,你可要负全责。”
那叫阿涛男子冷笑道:“樊石,没想到都到这会了,你还想着撇开责任。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喝酒误事,怎么会让他们跑了。若是没出事情还好,要是出了事,就凭你喝酒误事这个事情,二当家定然不会饶过你。”
那叫樊石的男子声音发颤道:“那怎么办?阿涛,你又不是不知道,落在二当家手上的族人现在都怎么样了。我可不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阿涛冷然道:“还能怎么办,眼下我们只能先一步找到他们,若是让他们找到竹峰,你要不想变成活死人,就只有求死一条路了。”
樊石连忙道:“刚才我看到前面道院有火光,他们一定在那破道院里面躲雨去了,我们赶紧过去,莫让他们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