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星收到了大嫂的暗示,立马站起身来,用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姿势,对母亲说:“母亲啊,小生近日还需再到书院去潜心静修,尚需锤炼意志,磨其体肤,这等喧嚣之事且不用办了。”
刘白氏掏掏耳朵,觉得自己耳朵没背呀,怎么听不懂儿子说话呢?
李小红大怒,对着刘文星吼:“说人话。”
刘文星见自己的文言文语,没有人能听懂,垂头丧气的说:“娘,请客就不用请了,我还在学习呢,现在又挣不上钱,你把钱花光了,谁来供我上学?”
刘白氏觉得这一家人都是傻子,连这个儿子都被大媳妇和二媳妇给带傻了。
“你中了秀才,自然就有人送银钱过来,你担心什么?家里一切都会好过的。”
李小红一拍桌子站起来:“娘,你是让老四还没有当官,就要先学会贪污吗?”
刘白氏不以为然地:“这世上哪个官员不贪污,如果做官不能发财,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含辛茹苦的供孩子去念书?”
李小红脸色很不愉:“我要订一条刘家的家规。做官必须的清正廉明。”
刘白氏大惊:“如果做官需要清正廉明,那还做官干什么?”
刘家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表示了对李小红的不理解。谁家不是一人做官,鸡犬升天。
李小红一摆手,让大家安静:“钱,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去赚,当官不是为了挣钱。”
她转过身去看着刘老实:“爹,您种了这么多年地,你是最有感触的,若是县令大人,手松一点,农民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就可以少卖几个儿女,生病了,也能有钱医治。”
“若是县令大人,是一个贪污**的人,那下面的农民,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全家人都不吭气了。连刘白氏也不再闹腾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若是当时不用交那么多的税金,但凡留下一点点钱,给孩子请个大夫,那孩子就不会走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
穷山恶水出刁民,并不是民众本性刁蛮,而是恶劣的环境,逼着他们,不得不抗争。
最后李小红一锤定音,宴请可以,但不能办流水席。
请客分两个地方进行,古浪县城请一拨,刘家庄请一拨。
古浪县城的请客,由李小红负责,只要请相熟之人和官场上有些联系的人,还有书院里的老山长和老师同学。
刘家庄的请客,由陈大姐儿负责,主要请村里老老少少热闹一下。
刘白氏主动请缨,表示自己可以承担更大的责任,希望刘家庄的请客,都由她来办。
李小红郑重地拉着婆婆的手说:“娘,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来的客人都需要您招呼呀,你可是秀才的娘,哪能把自己困在那买东西做饭上面去。”
刘白氏觉得李小红说的真对,自打李小红跟着李妈妈学了点文化,见识就是不一般。
自己可是秀才的娘,搁在戏文里,那就是老太太老夫人,哪能去干那些琐碎的工作?
古浪县的宴请非常简单,李小红直接包下了一座饭馆,叫了一些相熟的人和学院里的老山长、刘文星的师长和同学。
上门恭贺的人络绎不绝,确实如刘白氏所言,送上门的礼物落成了山,还有送银钱和田地的。
贵重的礼物李小红先收了下来。后面便带着刘文星一一退了回去。
她知道这些人只是做前期投资,但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以后若是刘文星真当了官,这些人犯了事儿,你若是不管,在乡亲们口中,便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不管于微末时救济过你的人;
你若是管了,那是违反国法,只能一家家去解释说明刘文星目前还是一个学生,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哪怕被别人骂他两句不识抬举。
相比较古浪县城,在刘家庄的请客热闹非常,陈大姐发挥自家杀猪的优势,直接弄了一头猪,搞成了杀猪宴,硬是让村里的人饱饱吃了一顿。
这不年不节的白吃了一顿,大家伙心里对刘家刮目相看。这回刘家出了个文曲星,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刘文星中秀才一事,让整个古浪县城为之一震,这连续两届秋闱春闱古浪县城连一个考上秀才的人都没有,谁人知道,县令大人心中的苦?
文教卫生上的投入一直都是官府开支的大头,可就不见产出,连中个秀才都是如此之难。古浪县的县令不好当啊。
夜深了,李小红还在伏案疾书,刘大牛问她在做什么?李小红满脸郑重地说:“我想制订一份刘家家训,专为刘家当官的人写的,刘家人若是当了官应该秉承什么样的原则,类似座右铭一类的东西。”
刘大牛什么都没说,等他回来手里居然给李小红打好了洗脚水。
他强行把李小红的脚脱了袜子按到水里,李小红有些别扭,不喜欢别人这样照顾她,自己独立惯了,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已经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
刘大牛说:“你写你的,我给你先把脚洗洗哈,等会再给你套个厚袜子,写完就可以直接上床睡了。”
带有茧子的大手,摸在李小红柔软脚心,酥酥麻麻地,让她觉得有点痒,微烫的热水,烫平了心里的沟沟坎坎。
“真舒服呀。”她感叹。
得到赞赏的刘大牛笑得眯了眼睛:“若是舒服,以后我天天给你洗。”
刘大牛明白李小红心里的念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