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知道自己这个二伯叫叶勇,多年前就开始倒腾生意,是村里有名的富裕户,几十万身家应该是有的。二伯家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叶彪在镇上的jing局里是个小民jing,二儿子叶彪在镇上也有生意,兄弟两人都混的风声水起,俨然是村子里的一霸,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们。
只是听父母说了二伯以前对自家的种种不好后,叶寒对这个二伯的印象就差到了极点,见二伯坐在父亲上首,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似乎是刚买不久,皮鞋擦的锃亮,阳光下闪闪发光,嘴里叼着根香烟,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斜眼打量自己,一脸的傲se。
看到他这副模样,叶寒真想给他来个不理不睬,只是又不想折了父亲的面子,于是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含含糊糊的说了声“二伯好”。
“嗯。”叶勇点点头,把手里快要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然后又从衣兜里摸出一包高级香烟来,分发给院子里的一帮亲戚好友,随口问道:“叶寒啊,我听你爸说,你在城里找个工作?是临时工吧?嗯,照我说,你学习不行,早该退学找个事情干了,临时工一个月总也能挣几百块钱吧?你上什么学?纯粹是浪费时间!老三你也是糊涂啊,儿子不是上学那块料,怎么还让他继续上?你认为自己很有钱!能供得起?”
叶勇被叶奎请到这里来,坐下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双方才聊了几句,叶寒几人就已经回来了,叶勇以前就知道这个侄子学习成绩很差,废材一个,所以才有此一说。
叶勇虽然在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二,但大哥和三弟都是老实厚道的人,家庭情况也远不如他,因此一直有种心理上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高出大哥、三弟一头,说话时一副批评说教的语气,完全不顾忌叶寒以及叶奎夫妇的感受。
叶奎在这个二哥面前,一直就抬不起头来,虽说现在家里有了钱、也认识了市长级别的大人物,但在二哥面前,心理上还是有些yin影,见二哥说的难听,脸孔涨的通红,嗫嚅道:“叶寒学习成绩很好……他也不是临时工……”
叶勇“嗤”的一笑,嘴角带着一抹不屑之se,道:“老三,我知道你爱面子,可事实就是事实,你得承认!对了,叶寒现在干的是什么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有一千块没?没的话,就不要干了!丢人!我们家叶彪叶悍在镇上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在城里也认识点人,要不让他们给叶寒介绍个事干?一个月少说一千块朝上!”
现在叶华家院子里坐的,都是十里八乡和叶家沾亲带故的,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听说叶奎一家人要祭拜祖坟,原本是不想来的,不过又听叶奎夫妇说中午会在镇上的酒店里好酒好肉招待大家,于是爱沾小便宜的新大就都欣然过来了。
祭拜祖坟也不是佬坏事,还能到镇上大酒店里白吃白喝,傻瓜才不去!
当听说叶勇要帮叶寒找工作,院子里坐的不少人都面露羡慕之se,有人说道:“叶勇兄弟,俺们家的虎子初中毕业,还没事情做呢,要不麻烦你给找找门路?”
又有人道:“俺家梅花也是,她想出去打工,我不放心,如果能在家里找点事情做就好了,攒几年的钱然后嫁人得了!他叶勇叔,你给cao个心呗?”
“勇哥,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你也给提携提携成不?俺们一家人都忘不了你的好!”
叶勇见大家都在巴结自己,脸上傲se更多,大手一挥,故作豪爽的道:“行,你们都放心,这事情我记下了。我让彪子和悍子留心一点,等有了合适的工作,就通知你们!”
虽然叶勇许的只是空头支票,但说话的那几个叶家人却信以为真,大喜过望,感谢不迭。
叶勇见叶军和叶寒坐到了一起,两个人低声聊着什么,似乎兴致很高,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军子,你的婚事cao办的怎么样了?还缺钱不?缺钱的话向叔借,放心,不收你利息!哦对了,听说你年后要到镇上去开诊所?开诊所需要办很多手续啊,你关系都跑通了没?不行的话,去找你彪子哥,他在jing局工作,认识的人多!”
叶军对这个二叔也是从来没有好感,知道他的“热心”是虚伪的,不冷不热的道:“我们家有钱,不用向谁借!诊所我也不打算开了,明天就到三叔家里给叶寒打工去!”
“啊?你……你说什么?”叶勇怔了怔,道:“给叶寒打工?你给叶寒打工?”
叶奎忙道:“二哥,是这样的,叶寒呢,跟一个老中医学了些医术,想在家里开个私人诊所,可是人手不够,就让军子和娟子过去帮忙……”
“哦,上学不行,跟人学医了?你不是找了个临时工干吗?嫌挣钱少,不干了?开诊所?哈哈,你这么大点,能行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怕你开了诊所,没人敢去看啊!”
叶勇想到叶寒一个中学生就想着开诊所,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想这个侄子,认为开诊所给人看病,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简单?真是可笑!
“老三,你也不管管你这个儿子吗?就任凭着他胡闹?开诊所给人看病有那么容易么?万一把人看出个好歹来,那是要犯罪的!要进局子的!我劝你啊,还是让他消停点,好好找个事情做吧!这做人啊,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那什么远来着?嘿,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说完了叶寒,叶勇又开始说落起叶奎来,完全没有在意叶奎的一张脸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