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法子了?”
祖海脸上不时挂着的笑容,此时根本挂不住,他背脊轻轻靠在离梳妆台不远的牆上,双手抱怀,跨着脸对着早已换好衣裳,正为自己梳妆画眉的女人道。
夏凝茯正认真的对铜镜里的自己点唇,闻言也没回头,只是透过铜镜看着那一脸明显不高兴的男人,微顿一瞬,“只有这法子,与其多花没必要的时间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那不如就由本人替我将东西拿来,这不是比较快?”
说罢,她再次左看右看了一次自己的妆容,确定没问题后站起身子,可一垂头看到自己半挂在身上的红色喜袍不免蹙了蹙眉头,喃喃道:“奇怪……怎么这肚子大的这般快?”
这变化她也是刚刚要换衣裳时才发现的,原本一个多月的平坦腹部,怎么才几个时辰,便整整大了一圈不止,一看就觉得是有孕三个月以上了……搞的这身喜服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穿上。
祖海自然是听到了她的碎碎念,他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动,停留在的确不太正常的腹部上,“北宁王的孩子果真与众不同,成长速度竟然如此快。”
一听便知是调侃之意,夏凝茯不满的白了一个眼神过去,小手将自己半敞开的喜袍拢紧,系上喜带,可因肚子实在大的奇怪,就算再怎么遮掩也藏不住,最后她索性放弃。
管他的,反正有孕本来就是事实,况且她本来就没有真要嫁给那个魔君,只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应该离开这里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祖海放开抱怀的双手,抬起一手,掐算了一会,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惊愕的瞪大双眸,看着自己的大手出神。
夏凝茯自然也没放过他脸上的神情,一股不安情绪涌上心头,“怎么了?你怎么会这般惊讶?”
“王妃……我们来到这里才一天,对吧?”顿了许久,祖海才颤声道。
“是啊,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夏凝茯不以为意的回答后,看着他的神情越来越不对,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你……问这问题是怎么回事……?”
祖海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迅速接受这样的可能性,正欲开口,外头便传来了迎娶队伍的音乐响起,他偏头看去,当看到一个穿着喜服的男人踏了进来,半眯起眼眸,疏离警戒的眸光投射过去。
昂季鹏自然有接收到那似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眸光,可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个男人身上,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抗议,可以选择没有看见。
他抬起脚步,缓缓朝这么一打扮便美的勾人心魂的女人走去,来到跟前站定凝望一瞬,伸出大手,手掌朝上来到夏凝茯眼前,“魔后的心思还是这般细腻,一看外头的布置便知晓今日本君要娶魔后了。”
其实他这么做也只是要看看云清是否便是云清,依照云清的心思细腻程度,应该不难猜到他想做什么,他第一次见到夏凝茯时抓起她的双手,那时便偷偷的对她暗示过。
夏凝茯皱眉看着摆在眼前的大手,她很想一掌拍开,可又怕自己冲动坏了好事,便只是别开头,表示这些都不是她自愿的。
昂季鹏看着女人的举动,顿时黯淡了眸光,冷笑一声,将手收回负在身后,“本君也知晓你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乖乖的与本君完婚,本君便会亲手将东西交给你。”说着,他的视线往下移动,移到了女人的腹部,“至于这孽种……”
“闭上你的狗嘴!”一听到辱骂她与君孩子的字眼,夏凝茯立刻暴怒,一双浅蓝色眼眸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脸上还挂着笑容的魔君,“你若是敢动我的孩子,我绝对会让你知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等暴喝对昂季鹏来说只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嘴上功夫,他只是颇为好笑的看着犹如发怒的野猫女人,“喲,还是这么呛呢……可以!本君不会“亲自”动这孩子,但本君倒要看看,继承了云清及冥莲强劲灵力血脉的孩子,若是吸收太多魔气,最后会变成怎么样!”
神魔本身就不两立,尤其是对云清这种灵力纯净的无人能敌的能力,想必孩子也多少继承了纯净,但毕竟还未出世,只能靠着母体保护,若母体在这污浊的魔气里待太久,魔气与灵气相碰撞,对还没有自卫能力的胎儿来说或许是个危险的情况。
这基本常识夏凝茯怎么可能不知晓,所以她才会暂时乖乖听话,尽快带着龙脂珠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现下并不见玉佩有任何反应,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魔君并没有把东西带来。
虽然对昂季鹏说的话,她感到有些心慌,可还是故作镇定邪笑道:“我的孩子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说罢,跨出脚步,越过还站在眼前的男人,朝大门方向而去,在经过祖海时,斜睨了眼,用眼神示意。
祖海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夏凝茯,接受到讯息后,轻轻点点头,随即闭上双眸,靠在墙上假意不在乎。
昂季鹏转过身,看着靠在墙上没有其余动作的男人感到一丝疑惑,怎么刚见面时便觉这男人对云清或许有不一样的情感,怎么现下是一点也看不出到底真实性在哪?
突然想到什么,冷笑一瞬,也跟着夏凝茯的脚步,朝大门走去,他得意的神情昭然若是。
算了,反正凡人就是如此,易动情也易移情,再怎么说自己的妹妹那姿容也是倾国倾城,就与云清这个已是为人母的女人比起来,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