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君之子没有马上回答景云的问题,而是让几个阴蚊飞到码头那里,将船上的箱子和棺椁搬进了阴宫。
箱子被阴蚊一个个的打开,里面大多数东西景云都看过了,除了那个铁盒子。
阴君之子找出了铁盒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铁盒。
景云好奇的凑上前去观瞧。铁盒中竟装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本子。
“你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阴君之子说道,“暴风国内的一切声响,阴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阴君之子挑了一个小本,打开后念道:“嘉萼二十五年八月初八,晨,观叶镇,有不知国籍三人入住,两男一女,修为颇高,疑似游侠,目的不明。”
景云听得一头雾水。
阴君之子又选了一本,念道:“嘉萼二十五年八月初八,午,璀璨湖内捞出大鱼一条,身长三丈,皮黑,生有四目,不知物种。”
景云看看幕,发现他一脸的惊讶。
“这小本上写的是些什么?”景云不解的问。
“嘉萼二十五年八月初八,就是今天!”幕在一只阴蚊的搀扶下走过来,也开始翻看起小本子,“这里记录的就是今天暴风国发生的事!从早晨到晚上,所有地点,所有事件,事无巨细,全写在上面了!”
“啊?”
等众人惊讶过后,阴君之子才解释道:“这些都是辑里钱庄收集来的情报。我父亲就是靠着这些小本子,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随时掌握着暴风国的动向。情报每天一送,有时候随阴河送葬一起送来,有时候直接把铁盒装进木箱,投放到阴河里,让木箱顺流而下飘到阴河迷宫,父亲再派阴蚊前去拾取。父亲将他要说的话写在另外的本子上,装进木箱,投放到阴河下游,阴河下游的出口也有辑里钱庄的人拾取。”
“原来如此!”
忽然,景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在铁盒中翻找起来,不一会,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本子。果然,青竹先生的本子也在里面!
“连青竹先生都是你们的眼线?”
阴君之子接过青竹的本子,小心的翻开,津津有味的看着。边看边说道:“放心,你的青竹先生是清白的。他并不知道跟他通信的是谁,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位神秘的笔友,在现实中并不存在。所以,他每次都会敞开心扉的与我交谈,说出了很多心里话。”
“你在利用青竹先生!”景云愤怒道。
阴君之子笑着摇了摇头:“不能说是利用吧?我除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以外,对他也是毫无保留。多少个日夜,我们互相交换心声,倾诉心中的苦闷,这只能算是相互依靠吧!”
“那我的名字,也是青竹先生告诉你的?”景云问。
“没错,这两天他多次提到你,说你的天分多么多么的高,把你夸得像一个天才。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阴君之子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调皮。
景云松了一口气。毕竟景云对青竹还是有几分敬重的,而且慧一直在青竹身边做事,如果青竹跟辑里钱庄同流合污,景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景云好奇的问。
“这可就是我俩的小秘密了!”阴君之子诡异的一笑。
“不说算了,反正我对你俩的事也没兴趣。”景云假装不在乎,其实心里更加的好奇了。
阴君之子把铁盒放到一边,看了看箱中的财物和书籍,摇头道:“褐蚁舟还是小气的,没把他最好的东西送来。不过这些已经足够骗过他哥了。”
阴君之子又看向褐蚁山的棺椁,一个阴蚊爬到跟前,将刺口插入棺椁的缝隙,一下子撬了开来。
“你还真撬人家的棺材?”景云吃惊的问。
“不撬开棺材,怎么知道褐蚁山的真正死因呢?”
阴君之子走到棺椁旁边,俯下身子仔细查看着尸体。
尸体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幕认识,就是褐蚁山没错。
阴君之子揭开尸体的衣襟,在其胸口处,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圆形伤疤。
阴君之子点点头:“原来如此,他是被阴蚊的口针刺心而死。怪不得桑严那么想置我于死地。”
“褐蚁山真是被谋杀的?谁干的?”幕问道,“整个暴风国内,只有你这里才有阴蚊吧?”
阴君之子推断道:“我们父子与辑里钱庄打了二十多年交道,让他们偷走几根阴蚊口针没什么奇怪的。褐蚁江、褐蚁舟都有弑父的动机和能力。”
“这一对不孝子!”景云恨得咬牙切齿,可转念一想,褐蚁山发死人财,也是罪行累累啊,被儿子杀了算是报应吧!
阴君之子看了看瞭和祭羽,他们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走路没问题。只有幕,因为失血过多,还需要别人搀扶。
“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我信守承诺,会让阴蚊给你们引路。”阴君之子说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景云搀着幕就往外走。他真怕再多耽搁一会,阴君之子又要变卦。
走了两步,景云停下了。他将幕交给了瞭,回头看向阴君之子。
自己走后,阴君之子又会独自留守阴宫,伴随他的只有孤独和寂寞。这人似乎不坏,只是有些孩子的调皮,毕竟他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景云问。
“我?当然是继续待在我的阴宫咯!没了父亲的约束,现在的我自在多了!”
“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