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边问栗子,我边打量着手里原木色的箱子,“不清楚,十天前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电子邮件,内容是要求收信人十天后到河北收取一个包裹。”“请问一下知道署名吗?”“钩藤”,栗子摸了摸她的项坠,看着我说的淡淡然。这不是药材的名字嘛?看来这寄信的人有点儿意思。盒子已经形成了包浆,这盒子必定很受原主人珍视,但是我又不认识什么懂中医的朋友,万一这里边搁的是一个死老鼠什么的,那糗样儿在一女孩子面前铁定丢光老脸,但是只是为了开玩笑而搞得那么正经,不太可能。
难道是余阳那小子的馊主意?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打开盒子瞅瞅。最先闯入视野的是靠近箱口高度的信封,拿开信封,底下是一叠的照片,貌似都是黑白的,这顶上照片上是一些身着军服的陌生军人,他们笑着靠在一辆汽车前,那大概是在他们黑白的世界里定格的唯一的光明瞬间。
照片背景没什么看头,都是黑白的树木和土丘,我再晃了晃箱子,照片开始和底下的照片错开位置,这时候可以看得出来有一些照片是没有过塑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目测每一张的人物都不太一样,我用信封的一角撩起一张照片,老化程度并不严重,看来这些照片并非年代久远,信封的表皮几行工整的繁体字:“商陸親啟”,这么些细节可以看得出来寄信的人别出心裁,但这收信人明显就不是我,也不是余阳的笔迹和作风,难不成是寄错了地址的平常邮递?那我要考虑给人家寄回去了。可是,奇怪的是栗子收到提前的通知,倒是谁那么神通广大提前预算到我们今天的行程。
这样子不像是意外寄错。但我一时间也无法得出更多的有用的信息,出于习惯性,我晃动了几下箱子来使心情平复。突然,箱子里的照片的底部露出了一个褐黄色的纸角,估摸这形状是一个纸条,这一个纸条与整个箱子的颜色显得格格不入,一角的折痕仍新,像是中途被放进去的,那么这盒子并非第一次被打开,一手端着盒子便伸手去取,打开纸条,是一串数字:24 9 1 15 12 9 12 9,这是啥?端倪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一时间是看不懂的,或许是心急了,脑袋放空了一下试图冷静,然而我再看却是没有头绪了,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正当看的入神,“栗子和余小子,都跟我去一趟。”我掩了盒子,是黎栗姑姑,她手里是两个行李箱,直接交给了黎栗,“余阳出事了,我们得去北京找他”顾不得动作太显眼,我向黎栗使眼色,栗子倒是不管我,黎栗的姑姑微微一笑,一种历经风雨又和着些许计谋的,语气依旧平淡舒缓“这是你俩的行李,食住行都安排好了,余阳在我的公寓里,随我去吧。”
余阳出事在我的意料之外,一时间,有点儿后悔那天没有拉住余阳,否则他就还活蹦乱跳的在这里和我拌嘴,还好现在他在黎栗的姑姑的地方,感觉倒是放下了一块巨石,但这时候不知道余阳情况怎么样了。“请问一下你……您知不知道余阳现在伤势如何?”我笑了笑试图掩饰尴尬。栗子的姑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图,倒是示意司机开门,兀自带上手里的墨镜,似乎是没听见,空气在一点一点儿地凝结。我又懊又恼,但也只能在心底里苦笑。余黎俩家的商人都这样,但凡做商人绝不能多说一句对自己没有利益的话,但是这也没有可以怪恨的,这规矩虽然势利,但是这是历史给我们刻在骨子里的教训,余家和黎家唯商业长久不衰不就得益于此吗?黎家姑姑久经商场,身挑一个家族的声誉,常年累月鏖战,必定浸润此教条已久,这在所难免。气氛一度尴尬,黎栗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看了我一眼,眼神冷静异常,示意我跟着她走。当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我的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栗子载着我,车子紧跟着黎栗姑姑的车,一路无话。
“到了”是黎栗的声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停了下来,这时候黎栗打开车门,下车了。我还维持着睡觉时卧躺的姿势,感觉手里毛乎乎的,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狗子钻了满怀,手里昨晚揣着的盒子不见了踪影,我一股脑儿地腾达起来,狗子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我四处张望摸了一通,那张纸条也还在盒子里,正要急,狗子的尾巴摆了摆,那盒子就静静的躺在狗子毛发旺盛的尾巴底下,虚惊一场。
车子轻轻振了一下,我拿了盒子盒子里的纸条塞进衬衫口袋也下了车,只见黎栗已经把车箱的行李拿到了地上,“我来吧”我把盒子递给黎栗,手里接过行李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