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胡萝卜村,村子里已是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胡鸣的母亲在村子里战战兢兢,眼巴巴的等,等到的却是胡力的尸首。失声大哭,此刻已然哭晕了过去。胡鸣还有一个妹妹,叫做胡岚,跟胡鸣一般大,此刻也是痛苦哀嚎。胡鸣虽然之前心中痛苦的感情已经得到了宣泄,但是回到村里,看到妈妈和妹妹,心中已经压抑下去的伤心难过的情绪又涌了出来,又不由得哭了起来。父亲的去世好像让胡鸣一夜成人,胡鸣哭了一会就不再哭了,强撑着做出坚强的样子,一边照顾晕厥的妈妈,一边安慰已是泪人的妹妹。
在村里的帮衬下,在村长的主持下,胡力很快得到了安葬,以后的日子里村里在各方面也会加大对胡鸣一家的照顾,这自不必说。本来牛怀玉因为连番战斗受伤,巡护队和村里都希望牛怀玉多休息几天,好好养养身体,队里还特别批准,允许他把伤养好再归队。牛怀玉自是十分高兴,同时正式把艾克介绍给了巡护队。此行艾克表现也着实不俗,巡护队也很快同意将艾克吸收到队里工作,先从见习做起,而且一并同意艾克也在家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到队里报道。因为胡力的死,牛怀玉、艾克、鹿金才饱受打击,更感觉到存活下来的不容易。
经过这番与兽人的遭遇,顿时将所有人从往日里那种安静祥和的氛围中拉了出来,村子里自发组织里巡逻小队,各家各户也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跑到村子外面太远的地方玩耍,巡护队加强了对周边地区的巡逻,临近的几个村子也加强了互动和信息上的交流。连胡萝卜村所属的长河镇也多次派员前来巡视,检查了兽人当日聚集的营地,并沿着蛛丝马迹展开搜索,又同牛怀玉等人对当日的情形多次进行了询问交流,长河镇的政务官还特地派代表对胡力家的孤儿寡母表示了慰问,送上了一些财务寥表心意,牛怀玉、艾克、鹿金才因作战勇猛也分别收到嘉奖。只是再周边再未发现有兽人的踪影。
鹿克还有几日上学,这几日他总没事拉着牛波、偶尔还带着朱小宝一起去胡鸣家。胡力死去,家里只有胡鸣、胡岚兄妹俩陪着母亲,三个人整日也不出门,在家也沉默寡语,整个家庭望上去了无生气。胡鸣的母亲整日整日的待在房里也不出来,成天发着呆,胡岚就在房里陪着母亲,偶尔做做女工,经常是做着做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胡鸣仿佛一夜成人,每天忙里忙外,挑水劈柴、洗衣做饭,小身体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鹿克、牛波、朱小宝没事就去帮帮忙,干点杂货,陪胡鸣说说话,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鹿克他们在说,胡鸣听的多,说的少。村里也总有妇女去胡鸣家里陪胡鸣母亲说话,试图开导她,让她振奋起来,村长也去了好几次。艾克的母亲是过来人,对这个妹子的遭遇更是心疼不已,几乎天天往胡鸣家里跑,从早坐到晚,陪这个妹子一说心中的苦楚。失去家中顶梁柱的巨大悲痛和迷茫让这个柔弱的妇女失了魂,但母爱是女人最伟大的天性,虽然心中有巨大的痛楚,但是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一脸孤鹜,成天把斧头别在腰间,说不定什么时候想不开就要出去找兽人报仇,另一个终日垂泪,一张粉嫩的小脸都起了皮,终于顽强的站了起来。这一家人这才终于有了生机。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牛波、胡鸣、胡岚开学的日子了。此时,鹿克作为往届生已经提前到了学校了。牛波在父亲的帮助下收拾好行装,牛怀玉将行囊放在马背上,和妻女道别。牛荟朝着牛波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说:“哥哥,等你放假回来可不要变瘦了哦。”牛波没有说话,只是憨笑。一边的胡芸有些不舍,不停的唠叨,问这样有没有带,那样在不在包里,显得有些啰嗦。牛怀玉嘟囔了一句:“好了好了,孩子很快又放假回来了嘛。我们走了。”说吧,把牛波抱到马背上,牵着马离去。牛怀玉牵着马径直来到胡鸣家,此时胡鸣的母亲已带着胡鸣、胡岚在门口等候。同时在场的还有村长和艾克。村长正与妇人说着闲话,胡鸣、胡岚兄妹站在母亲身后,见牛怀玉牵马到了,都互相问候。牛波坐于马上也跟胡鸣、胡岚问好,经过此番风波,牛波与胡鸣的友谊也是增进许多。原本是胡力跟牛怀玉一起送孩子们上学,如今胡力死去,而牛怀玉送完孩子后就要归队了,胡鸣母亲一个人如跟去便多有不便。艾克母亲在这段时间内与胡鸣母亲同病相连,日日互诉衷肠,姐妹情深,便叫艾克来帮忙,事后,艾克也可随牛怀玉一道前往巡护队。胡鸣母亲向着牛怀玉和艾克作揖行礼,感念二人的帮助,也训斥胡鸣、胡岚二人,出门在外定要安分守己,不可招惹是非,要好好学习,不可懈怠,要听牛怀玉大叔和艾克叔叔的话。胡鸣、胡岚二人都应下,胡岚舍不得母亲,拥在母亲怀里不停垂泪。村长在一旁也是不住的叮嘱牛怀玉和艾克,一路上定要照顾好几个孩子,也吩咐几个孩子要好好学习,不可辜负家人期盼。几作寒暄,牛怀玉、艾克便邻着三个孩子离去。胡鸣母亲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站在门口长久的凝望。村长劝她进屋,妇人只说想再看一会儿。村长想再劝几句,只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这家里也只是孤身一人,还不如在门口多看一会呢。村长关照了几句便也离去了。
两大三小,五人一马出了村,往西向,像着长河镇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