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看他回去何颜怎么面对你姑姑。”窦凤眉眼一挑,一脸的不信。
“当今皇上可能不会,可以后呢?以后的皇上怕没有这份情谊?爹爹以其为李氏打天下之功,给了我们长孙家这一世的富贵。孩儿要像爹一样,以戎马之功,为长孙家打下下一世的富贵。”长孙凛只是把部分意思透露出来,没有表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要用李氏的兵马来征服天下,要用天下的权威来钳制李氏。。
等到长孙凛母子出来的时候,长孙无忌已经来回走了十几圈。按照今日窦凤的态度,他以后在家的地位怕是岌岌可危,不过之前他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太宗也是无奈,眼前的胖子来回不停,看得他头晕眼花,便出声制止。
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迎接,窦凤哼了一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不作理睬地走到另一边。此时魏征已经退下,长孙凛才发现太宗身边安坐着一端庄的花信美妇。只见她头戴凤冠,身着朱红色华丽宫装。脸上薄施脂粉,眼波盈盈,秀丽绝俗,极是美丽。其眉目间与长孙无忌有些相似,不用想也知道她便是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这太宗和长孙无忌处理国家大事是游刃有余,可是碰上窦凤这样就如同秀才遇到兵,太宗便遣一小太监把皇后娘娘给请过来了。
此时两仪殿上两位世间难寻的绝色美女交相辉映,让大殿上摆设的奇珍异宝瞬间暗淡。若说窦凤如同那火红的玫瑰般馥郁芬芳,华美娇艳;长孙皇后便如同那洁白的百合般清新淡然,圣洁高雅。
长孙皇后见窦凤还在生气,便温柔笑道:“那么多年凤姐姐的脾气依然未变。”她站了起来,走到窦凤身边,拉住嫂子的手,轻声安慰她。
“凛儿两年没见,都长那么高了。”皇后注意到自己的侄子在一边讷讷地,便笑着说道。
“凛儿,还不快向你姑姑行礼。”窦凤心情已经缓和下来,看长孙凛还在一边发呆,便教导他道。
长孙凛处境有些尴尬,原先各种礼数都有模样照跟,这次他可是蒙了,便道了声,“侄儿给姑姑请安。”正当他硬着头皮准备行个大礼,却被皇后扶住。
“自家人何以如此见外,姑姑以前就跟你说过,在这里就跟家里一样。凛儿有两年没进宫中了,前几次姑姑念你,遣人宣你入宫,非是未归家便是头疼脑热的。你道是姑姑不知你性子,亏得姑姑那么疼你,真该打。”皇后看他挠头的样子甚是可爱,便慈爱地说道。
长孙凛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妹妹你是不知道,这凛儿自当年大病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唉,我这可怜的孩儿。”窦凤心疼地说道。
“这凛儿跟姐姐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仅相貌相似,且脾性也相仿。若是看上谁家姑娘,和家里说说,不然就到宫中和姑姑说说。就你那俊俏模样,谁家姑娘不爱俏,非得恁般胡来,惹你娘伤心。这点姑姑可得说你的不是。”
皇后看殿上两个男子道:“今日哥哥嫂嫂就在宫中用晚膳,我已经吩咐尚食局备膳了。我们女人家先说些悄悄话,你们两个大男人先去忙你们的。”
长孙无忌临走前还对着不理睬自己的夫人,讷讷地想说什么。皇后浅笑说道:“行了,哥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嫂嫂的脾气,过后便无事了。”
长孙凛觉得两个女人说话,自己在一旁也无聊,难得可以参观皇宫,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会错过。便出声道:“娘亲,姑姑,孩儿两年没进宫中,想在宫中四处走走。”
“你这孩子就不能静下来陪姑姑和你娘说说话。”皇后虽然如是说,却也叫来一个小太监做向导。“也别走远了,晚些时候便到甘露殿用晚膳。”
“这皇宫恁大,可别走丢了。”窦凤担心地说道。再对那位导路的小太监吩咐道:“这位公公,劳你跟紧我家孩儿,莫要让他走失了。”小太监哪敢不应,连连点头称是。
阳光照耀,春色一望无边。草木繁盛茂密,绿荫幽暗青碧。环绕着珍贵的蔷薇花丛静静徘徊,艳色灼灼,香气融融。蝴蝶翩翩飞去,黄莺悠悠鸣来。徐徐春风吹过,些许花瓣像美人的钗簪堕地,散发着残留的香气,凌乱地点缀着桃花小路,轻轻地在园间小道上翻飞。三泓水池边柳树成行,树荫成线。娇柔的柳条轻轻浮动着池水,柔绵的柳絮随风飘舞。池水波光粼粼,碧绿清澈。
在此等美景之中,长孙凛一身惬意地走在宫中小径上,那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两仪殿后边可以说是皇宫的生活区域,没有了前面部分的庄严肃穆,倒是多了份安宁和悠闲。一路上碰见两三个盛装艳抹的后妃宫娥,皆羞涩低语,对他指指点点。长孙凛倒也无所谓,依然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宛若人间天堂的御花园中。
走到西海池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长孙凛坐了下来。望着眼前清澈见底的湖水,呼吸着四周清新无杂质的空气,他的心绪是无比的平静安宁。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未免有些想家。不知父母身体可好,妻子是否睡得安稳,没有爸爸,一双儿女是否听话。唉,这人生是何等无常,原先拥有的真实,变得飘渺难触。
砰!一个小石头突然飞过,打入湖中,溅起水花片片。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彩色的波纹。长孙凛扭头回望,却只见到艳丽繁花的悠悠晃动,小太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