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看着小家伙皱皱的额头,毛茸茸的短发,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真像他,一滴、两滴、三滴……晶莹的泪水难以抑制地扑扑往下掉,掉到了抱着孩子的小花被上。小念儿还不知人事,小嘴儿打了个哈欠嚅动了几下,眼睛都没有睁开。
善婷则是拿着绢帕赶紧给无双擦拭着眼泪,安慰她道:“无双姐姐,现在可好了,咱们赶紧回长孙家,让你好好养养身子,很快就会没事的。”
无双四下张望,这屋子里只有窦长巩这么一个半大的男子正托着腮帮子无聊地往门外看,却没有见到她想要见的孩子他爹,心中难免会有一丝失落。她勉强笑了笑,轻声地问道:“怜卿姐姐、婷妹妹,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的言下之意是想问他,不过还是借着此言问道。
善婷则是掩嘴笑着看了长巩一眼,然后说道:“幸好长巩上午到长孙家来找凛弟弟,凛郎到大理寺去了,不过娘把长巩留在家里吃饭,刚巧窦妹妹的车夫自窦家找到了长孙家,咱们这才找到这儿。当时车夫也只说了姐姐得了重病,可还没想到咱们来这晴儿就多了个弟弟。”
无双那苍白的脸也是腾然染满了红晕,不过想到他是去忙公事所以没有出现,心里的失落稍减。然而她又低下玉首,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念儿是----是他的儿子……?”
“什么?”无双本身就身体虚弱,她把声音又降低了几分贝,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听清,便让无双再说一遍。无双咬了咬下唇,唇沿传来一阵辣辣的疼,虽然窦旖已经为她敷上了唇脂,但伤口也不会那么快好,可见当时生孩子的过程是何等的艰难。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心底的真实意愿还是愿意和他一起,便抬起头来,忐忑不安却又勇敢地张开口说道:“他……”
然而无双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宛若落汤鸡一般湿淋淋的长孙况,在下人的搀扶下,一脸迷茫地闯了进来。他一进门见到无双便不顾一切地劈头盖脸问道:“谁?!他是谁?!谁是孩子他爹?!谁?!这孩子究竟是谁的野种?!”
窦旖、善婷、怜卿都不由纳闷了,念儿不就是你长孙况的儿子吗?她们正要望向无双,而显然已是被“野种”二字气炸了的无双,则是双手抱着孩子,柳眉怒挑,一脸正颜,冷冷地说道:“我的念儿不是野种,他是晴儿的弟弟,他姓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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