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过后,隐娘紧紧贴在爱郎身上,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怯生生地叙说着她与表哥曾经青梅竹马的感情。
崔氏这一大族三代以来长房中,只得了崔隐娘这么一个女孩。虽然这个朝代还是一个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父母也还抱有“生儿弄璋,生女弄瓦”的传统观念,但在社会风气如此开化的环境中,女子也获得了较为广泛的生存权利。而且物以稀为贵,崔隐娘更是崔家上下的宝贝疙瘩。
徐俊自幼儿便在姨母家养大的,他和崔隐娘只差得两岁年纪,两人自幼感情就好。当年李渊称帝,百废待兴,官府办学和私塾都没有普及的时代,崔家都是请先生在府上教学。崔隐娘也就跟着族中的兄弟一起听先生讲学,由于她平日得族中长辈宠爱,自会遭到其他人的嫉妒,每次崔隐娘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徐俊总是会站出来保护她。
平日里由于同母所生的兄长皆以长大成人,崔隐娘这个书呆子也是多得了表哥在生活上的细心照顾,久而久之,两人自然产生了感情。即便是崔夫人郑氏在得知长孙凛的臭名后,也产生了退婚撮合两个孩子的念头。只是与长孙家的婚事乃是崔隐娘爷爷在世之时定下来的,崔老爷不愿意违背老人家之意,一直不同意退婚。这便让崔隐娘产生了让长孙家主动退婚的念头,正巧崔老爷为了让女儿安心嫁到长孙家,便会常说一下长孙凛的近况,崔隐娘在得知长孙凛要到并州之后,她也就偷偷离家想怂恿这位未婚郎君退婚。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崔隐娘自是不会那么轻易喜欢上别人。长孙凛之所以如此轻易得手,也许原因在于:一是长孙凛不按牌理出牌,让崔隐娘恨得牙痒痒的同时,也给了两个人更多接触的机会,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有时候冤家更容易转变成为亲家;二来长孙凛超前的博学多闻,足以镇住对外界充满着好奇心的崔隐娘。她的学识在同龄人当中算是佼佼者,但当长孙凛能一一对她解释一些前人无法解释的现象之后,怎么也能让她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最后归结的原因应该就是让人难以预测地爱情因素,就像谁也弄不明岳灵珊为何会辜负大师兄的一往情深。而去喜欢上心术不正地林平之,也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是有其一定的道理。总之,若是之前崔隐娘还是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那么在失身于长孙凛之后,她内心的天平自是猛然向长孙凛倾斜。
“就是这样状况,我和表哥虽然之前互有好感,但崔家家规甚严。从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谁知碰到你这个作恶地坏人,便与你做了这苟且之事……”,崔隐娘说到羞人之处,便是螓首埋在长孙凛颈项,一味紧紧抱着他。
“知道我为何生气吗?”长孙凛轻轻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漫不经心地说道。
崔隐娘支起了被他搓得红一块,紫一块的胴体,摇了摇头,痴痴地望着他。
“这么个事情你也未曾告诉我。眼里怎么还有你夫君吗?”长孙凛捏了捏她的琼鼻。
“我……我想告诉你,只是这些日子隐娘过得着实幸福,不想说些扫兴话。而且怕你一不高兴就不要我了……”崔隐娘仿若想到什么可怕之事般,紧紧箍着他的颈项:“你若是不要我了,这世上怕也没有崔隐娘的容身之处。”
长孙凛拍了拍她紧俏的臀部。笑着说道:“谁说不要你了。胡思乱想,若是没了你这个妙人儿。我到哪找那么好地人儿陪我夜夜巫山,宵宵云雨呢。”
“你这个坏蛋,我娘都跟我说了,你最不缺地就是女人了,那方家的姐姐可被你害惨了。”崔隐娘咬了一口他的胸膛,这小女子倒是挺喜欢咬人。
长孙凛听到这话便是无奈地笑了笑,崔隐娘更是搂住他,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跟他说道:“现在隐娘是你的人了,要怎样还不是由着你。以后不得做那糟蹋女子清白之事,行否?”
长孙凛无语辩驳,只得笑着点头答应。随后便是伸手在她胸前胡抹了一把,惹得对方又是粉拳袭来以表示矜持。
“好了,刚才都顾着生气了,应该由我这东床去拜访岳母大人了。”
“岳母?”
“哦,也就是你娘我的外姑崔郑氏夫人。”
在崔家经营的客栈后院内,长孙凛见到了他的丈母娘崔郑氏,一个身着素色窄袖衫襦和长裙,梳着半翻髻,风韵犹存的妇人。
“小婿长孙凛拜见外姑大人。”
崔郑氏也不回礼搭腔,只是望着长孙凛不说话。
长孙凛尴尬不已,又厚着脸叫了一声:“外姑……”
“娘……”崔隐娘见情郎吃瘪,便是上前为其解围。
崔郑氏两眼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长孙凛,与想象中的那个欺男霸女的恶女婿不同,眼前这个头戴低平幞头,身着绿色衫的少年倒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俊秀男子,只是传出地名声过于恶劣,让她一直对其都没什么好印象。她也是出身于豪门世家,知书达理,自是不看中那些身外之物。本来看着自己外甥和女儿感情甚好,也就有了顺女儿之意,亲上加亲地打算。只是再见隐娘之后却发现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仅对自己青梅竹马地表哥冷冷淡淡,而且和自己的母亲没说上几句又是匆匆离去。让她不禁对这个传说中的少年人产生了好奇,短短两月的相处时间竟让女儿的变化如此之大。
“不必多礼,我家隐娘尚未过你家门,外姑这一称谓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