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折磨,但是日子还得过。无论是什么时候,日子依旧得继续过。没有多少人有死亡的勇气,而实际上,很多时候活下去远远比死亡更加的需要勇气。
即使是还没有去上学,王韵已经接到了班主任樊斌的电话。
“王璐妈妈,如果方便的话,带着王璐转学吧。”樊斌建议道。
“为什么?”王韵不解的问道。
“袁新,在学校造谣你家的王璐。说是她故意勾引的赵帆,赵帆不同意,她就自己出去卖,然后还诬陷赵帆强暴她。”樊斌难以启齿的说道。
对一个老师而言,最得意的便是看见自己的门下桃李,有所建树。
最艰难的,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学生之中继一个罪犯之后,又出来一个小人。一时间樊斌真的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从事教育这个职业,还是说自己颇为重视的思想建设真的烂到了这种地步。
这其实和他无关,毕竟现在的社会,可以充当人老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王韵对此倒是反应平常,毕竟她在那个叫做
王韵最后将选择权交给了她的女儿,王璐选择了继续上学。
早晨的一早,王韵将王璐送到了学校的门口,王璐的耳朵上像是挂着耳机一样的带着降噪耳塞。
心理创伤会转化为身体应激反应,比如现在的王璐,有着明显的恐声,而且害怕和多人在一起。很难想像是什么让她可以鼓起勇气来上学的。
袁新没有被开除,一次恋爱还不足以让她被开除。
王璐在班里看见了此时的袁新,双眼无神,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脸颊也凹陷的厉害。
同学们见到袁新进来,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虽然这些视线没有多少的恶意,但是对王璐而言依旧是如同尖刀一般。
幸运的是,当下一节课上课时,来上课的班主任樊斌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没有再提醒一次大家,王璐的事情。好像王璐只是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
樊斌照常的上课,短短的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原本在一众地中海的中年老师中,好歹只是微微谢顶的他,头发已经白了一片。
身形也弯了下来,他说服不了自己这件事和他无关。
但是课依旧是要上。
自己的教师生涯还有很多年才能到退休,他也有家庭,他也有孩子,他的孩子还在上初中。
校长方芒的日子同样的不好过,一次性劝退几十个学生,而且大部分学生的家里都是有钱有势的那种。他的压力绝不亚于当初顶着骂名开放择校生的时期。
手机被各方各面的人轮番的轰炸,教育局里的老同学提醒他,他得罪人了可能有人要直接弄他。纪检委的一个学生借着来看他的时候告诉他,上面已经在调查他的资产了。
方芒有什么资产,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方芒没有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即使是丢了这个校长的职位,他也甘心,是他的过错让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
即使王韵如约没有四处散播关于学校的言论。学校的其他学生依旧是听风听雨的散播着新编出来的故事,记者们就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
自己那个在海外工作的儿子资料也被起底,有人说他儿子当年的留学生名额是他抢了一个穷学生的。
他妻子出去买菜时,菜市的老板的眼光都不在友善。
学校的老师固然的相信他,但是社会各界的压力已经让学校的不少老师提出了减少工作量。拖这件事的福,今年高中的招聘罕见的没有填满研究生,最后只能让现在的老师继续的工作下去。
很多人都觉得,一个案件的判决仅限于法庭。不是这样,从来都不是这样,相对于法庭的宣判,和犯人的牢狱之灾,社会对于所有的涉案人员都会做出自己的判决。
公正与否,没人在意。
就像是受害者注定会被自己身边的环境,撕开还没完全结痂的伤口供众人赏玩,当各方看的满意了,作鸟兽散去,留下两句无关疼痒的话。
顶天了,慈善机构借此由头号召一波捐款,记者们发一发通稿,几个大v转发一下证明自己的消息灵通,心地善良。算是受害者对这个社会尽到了打发时间的责任。
至于受害者被撕裂的伤口,谁会去管呢?
反正不是我做的!
王璐的一天就在这种煎熬之中度过,同学大部分的眼神都是同情,大部分的男同学还有些义愤填膺。
和同学的关系,成绩不错但是性格冷淡的王璐莫名的处理的还不错。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对于同学来说问她问题十分的方便。
除了几个平日喜欢八卦的女同学下课时探究的眼神之外,王璐没有受到什么骚扰。班里的副班长和她形影不离,中午吃饭也是和她一起去的食堂。
但是这只是开始,王璐早上是避开了上学的时间来的,记者扑了一个空。但是放学的时候,她还是要面对那些记者们。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敲响,王璐机械的站了起来,她很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自己的事情,这几天疯狂的发酵,即使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尽量的减少了信息外泄。
袁新把她的谣言发到了力所能及的所有的新闻网站。
为了辩驳王韵同样的找人发新闻,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于是两边的言辞完全不同,各自都有支持者。吃瓜群众九点钟在通稿底下骂她骚浪贱,十一点半就在她注册来打发时间的微博底下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