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然又摇了摇头:“不行,没有师父的命令……”
“我理解,真的。毕竟行走江湖嘛,不多带几张脸怎么行!”毕竟总计好几个g的txt,区区一个易`容面具的设定还是可以意会的。
“不过”,一人一狗同时腆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安逸然,“你得请我们俩吃饭!”
一个时辰之后,蓝沁和安逸然两人已经在柳溪县最有名的酒楼——“彦望台”——的雅间里落座了。
虽然蓝沁觉着“彦望台”这名儿怎么听怎么像“阎王台”,但是透过窗户,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古代的“繁华”,着实激动了一把。
柳溪镇是西齐、南楚两国交界处,按理说本该战火频仍,但是却是一个繁荣的通商口岸。
这和这片大陆的局势分布有关。最大的国家为天圣帝国,占据中原。其余五小国如众星拱月般地(蓝沁看了地图,之后的形容是:像王八壳加四脚一脑袋)环绕着天圣帝国,按照地理位置分别被命名为“东秦”、“西齐”、“南楚”和“东北漠”,“东北漠”之上,是极北苦寒之地的另一个国家:“元昊”,其族人神秘非常,多年不为外人所见。虽然元昊的地理环境最为差,国土面积尤为小,又有着凭着其实力不足以保护的奇珍异宝,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去侵占它。据说,在一百多年前,当时占据中原的在天圣帝国之前的那个国家“乐平”的君主,仗着过于充盈的国库,和满腔发热的鲜血(话本里有两国君主争夺女人的传说,不知是真是假),自不量力地挥军北上,想要把那个又小又顽固的小部族——他是这么蔑称的——消灭殆尽,最后虽然诛杀了元昊的大祭司,亦即元昊实际上的政治元首和元昊人的精神统帅,得意洋洋之时,却节节败退,最后落得狼狈而逃。乐平的国力原本蒸蒸日上,眼看要统一整片大陆在望,却从此走上下坡路,连年的旱灾、蝗灾、洪灾发生在国土的各个地方,各个地方民怨不断,诚服的小国纷纷造反……纵使连着出了几代英明的君主,还是回天乏术,最终在三十多年前走上灭族绝种的结局。从此在整片大陆,所有人谈“天昊”色变,因为他们被赋予了某种近乎于神的力量,也有人说他们的祭祀能够与天沟通……好在天昊国与世无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据说,之所以后来天圣可以迅速稳定下来,而周围的其余四国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有侵吞,边防处寻衅也是少有,就是天圣的开国皇帝曾亲入元昊的结果。不过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传说来着。
柳溪镇就是一片两国谁都不管,由往来各地的商人自治的神奇土地,这里没有法令,约束这里的只有“市令”。市,是商市的市。
蓝沁以前看穿越小说嘛,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从天而降的女主,不管她究竟掉在什么地方,都能迅速在安顿好了之后遇见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知道一些皇室秘辛/江湖秘闻、(前一点也许没有)至少对于政治知之甚广、可以背出上下几千年的大陆史以及皇帝家谱等等的樵夫/渔夫/农夫等等呢?嘛,就算是为了“展现故事背景并暗示当时社会矛盾的主要方面”,也自然一点好不好!
蓝沁现在遇见了一个神奇的物种,于是终于知道了以后穿越回去、如果写小说可以使用到的一个万金油般的人物。这个物种就是“说书人”。
无怪乎彦望台会是全城最有名的酒楼,在中间的歌台上,有一个说书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把所有的朝代,真是从远古时代一直讲到现在,但是说得也非常简练,用押韵的诗行体,倒也朗朗上口,不让人厌烦。蓝沁当然记住了了她想要记住的,虽然不知道这些地理常识究竟有何卵用。不过蓝沁终于确定自己穿越出地球之外了,因为这块大陆,虽然在器制上很像魏晋时期的中国,但是沿海的地方不是东南面,而是西南面。
蓝沁暂停了对餐桌上食物风卷残云般的扫荡,默默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写道:想吃海鲜往西走。
安逸然从对面瞥了一眼,不屑地说:“这么珍贵的丝绢,你就用来记这种东西么?”
蓝沁特把丝绢揣在兜里,特沧桑地回答:“你是没有饿到像把自己手指头啃了的经历,所以不知道食物的可贵!”
安逸然:“上好的云蚕丝绢,手绢大小就够普通人家吃一年。你手里的那一册,换作食物可值几何?”
蓝沁:我只不过是在人剑山庄的库房里随便扯了一块白布而已,哪知道人家“壕”到这种程度,完了,我想回那个金丝笼了怎么办……
台上的说书人例行地说完那一段“人文地理简史”,感叹了一下历史赋予人类的重任,再次重申了一下柳溪镇的特殊地位。接着,就开始社会新闻的播报了。
呃……好像和她印象中的说书人不太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