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霸权面前哪有公平可讲?夏小果鄙视地一巴掌拍掉我手里的“保密协定”,双手抱回胸间:“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这么问我了。
几天后,我跟姚卜巫约在“七点”见面。也不知道在“七点”呆了多久,反正是直到酒吧里人寥寥无几,老班和其他店员都离开了,我才有机会和姚卜巫大少爷搭上话。
我等得已经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又闲的无聊,就再一次赖着让姚卜巫叫我调酒。他这次倒是回答地比从前任何一次都爽快,只是内容依然相仿:“要是真能在临走前教个徒弟也好,可惜你不是那块料。”
“啥?”我眼珠都快惊得蹦出来了!
自然,我不是要反驳他说的“我不是这块料”,因为这个理由他已经说过八百遍了。我要反驳的是他后面的那句——他刚说“临走前”?
姚卜巫从吧台后摸出一样东西,是什么我瞪着眼也没看真切,不过却意外地看到了藏着他屁股后面的小行李箱。
“喂,你要去哪?”我拽着他的袖子,生怕他凭空消失。然后我看见姚卜巫手中摊在一条白绢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张发黄的磁带?
“什么?”
“夏一朵,初三的时候,我知道那封情书是你写的,一开始就知道。”姚卜巫神色如常,像是说他今天早上吃了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
我想我的脸色应该已经变幻了好几个,因为我脑子里由刚开始时的回放记忆,然后是惊,然后是怒,然后是疑惑,最后已经回归淡然。
我几乎是忘了,我曾那么喜欢的姚卜巫同学,从来最擅长的就是冷眼看戏,看一些因自己而起却又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戏。
“耍我让你觉得很开心?”
姚卜巫笑笑,不答。
“那么林舒语冒充我,你知道……你只是刚好找到了追她的借口吧?”我忽然有些气恼,毕竟是喜欢过,但是自己误打误撞穿针引线却实实地撞在人家枪口上,谁能淡定地到哪里去?
姚卜巫依旧笑笑,却并不答我:“当年少不更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靠,这么说就是默认咯?你说厕所的那一段这是要有多卑鄙的人才能做得出来?要不是看在这一个月的便当点心的效果明显,我……不对,这是不是他的另一个阴谋……什么?小姐?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这盘磁带,周杰伦的第四张专辑《叶惠美》,我第一次花自己的钱买的东西,送给你算是道歉礼物好不好。”我心里只顾腹诽他,差点就错过了他这么精彩的一段。
于是我今天的第三次惊到不知所措击退了我的源源不断的腹诽。
“不好。对你重要的东西,对我又不值一文。”这完全是条件反射性地回答,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太过残忍。
“你说得对。”姚卜巫还是笑,手却没收回:“那就麻烦你帮我代为保管吧。这番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想把它遗失在路上成为我的终生遗憾。”
只是,不就一个磁带么,终生遗憾,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姚卜巫是这么矫情的人!话题转的那么快,那么别扭,可恶的是我居然还没办法转回去!因为,刀子嘴豆腐心的我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