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未知闻言,脸色马上黑得像锅底一样,沉声问道:“小子,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几年都在一起?”
殷素儿脸色一红,不知该说什么好,涂放梗着脖子说道:“嗯。”
涂未知又看了殷素儿一眼,脸色更加阴冷了。
一旁的王雨晴见势不妙,赶紧朝屋里大声问道:“紫鹃,饭菜弄好了没有?”
一个穿着杜鹃花衣裙的小姑娘大约就是紫鹃了,只见她快速地跑了出来,说道:“师母,师父,饭菜都已经煮好了。”
殷素儿被涂未知看得毛骨悚然,一颗心犹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王雨晴朝涂放打了一个颜色,大声道:“走,儿子,素儿,咱们用膳去,再不去用膳的话,饭菜全都凉了。”
涂未知一言不发率先转身进了偏厅。
涂放故作轻松地朝殷素儿做了个鬼脸,伸手拉了一下她紧张地紧紧互相握着的一双全都是汗的手,跟在涂未知和王雨晴后面进去了。
四人坐了下来,涂未知阴沉着一张脸捧起了饭碗,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殷素儿提心吊胆地拨着饭菜,本来一桌子好吃的竟然吃不出丝毫可口的味道来,甚至连涂放和王雨晴夹菜放到她碗里也是勉强地笑了一笑。
终于,一顿饭在异常沉闷的气氛中终于吃完了。
“儿子,过几天你陈伯父和兰儿要过来看你。”涂未知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双腿叉开,用力吸着水烟筒,闷闷地开口了。
“哦……”涂放也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和兰儿还在娘肚子的时候,就指腹为婚了,如今你们都长大了,我看也是时候完婚了。”涂未知又用力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熏得坐在她下面的二手烟民王雨晴一边用手狠狠地扇动着那白色的烟雾,一边大力地咳了起来,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道:“那兰儿,长得像根木头似的,性格又骄横泼辣,咱们儿子不喜欢她,不如就算了吧?”
涂未知凶巴巴地盯了王雨晴一眼,道:“你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什么意思吗?”
王雨晴也不甘示弱了,梗着脖子道:“涂未知,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当时你我就不能结成夫妻了。”
原来,当时的王雨晴和涂未知走到一起,刚开始也是双方的父母不同意的,两个人经历了千辛万苦,最后才走到一起来的。
涂放见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拌嘴,心里非常内疚,于是赶紧走过去,对母亲王雨晴说道:“娘,儿子这几年在外面,特别想念红枣、花生、枸杞、红豆加红糖做成的五红汤,劳烦你现在就去做给我吃,好不好?”
王雨晴一听,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好看的鲜花,很高兴地拉着殷素儿进了不远处的小柴房里。
四人美滋滋地吃过糖水,抬头一看,月朗星稀,乌鹊南飞,一夜无话,倒也过得特别的快。
第二天,涂放兴高采烈地拉着殷素儿的手,带着她到自己小时候经常去玩的一些地方,猴子是他的伙伴,夜猫和兔子更是跟他亲热得不得了,甚至连那些花儿见到他回来,也忍不住高兴地在风中摇曳起来。
这天,两人用过午膳之后,便一头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一阵阵甜蜜的欢声笑语,响彻了云霄,直到玩累了,两人才从草丛中钻出来,朝家的方向而去。
哪知道,刚回到家门口,两人便看到一个下巴尖尖的姑娘凶神恶煞般站在那里,看着两人气得满脸通红。
“兰妹妹!”涂放不自然地叫了一声。
“你是谁!”陈木兰一把推开了涂放,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殷素儿恶声恶气地问道。
殷素儿惊得马上往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又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妇站在自己的面前,脸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这一下更加惊愕了。
“他是我的妻子!”涂放为了让陈木兰死心,便撒了一个谎。
殷素儿一听,一张娇滴滴的脸庞立刻红了下来,真是人比花还美。
“老涂,你看,放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志一张皱巴巴的脸顿时阴得可以滴出水来了。
“别听他胡说八道。”涂放赶紧安慰陈志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因为我喜欢的人是素儿。”涂放坦然地说道。
殷素儿刚才心里千回百转了多少遍,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听了涂放当众说出的这一番情意绵绵的话,不由得大为安慰,心里便想道:“人生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王雨晴显然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此刻不由得说道:“儿子,我支持你!”
“伯母你……”陈木兰顿时哭了起来。
“胡说八道!”涂未知大声吼道。
“你才胡说八道呢?”王雨晴愤愤道。
“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涂未知显然不高兴妻子当众顶撞自己。
“你敢,你敢?”王雨晴性子也算是很拽的了。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涂未知说完,真的抽出了挂在腰间的那把刀,满脸怒意地看着王雨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