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塞到老鸨的手里,说道:“妈妈,有这个总可以了吧?”
老鸨顿时笑逐颜开,接过银票来放到鼻子前贪婪地闻了闻,然后很潇洒地朝她挥了挥手,道:“公子,请便,你请便,哈哈……”
郎月抬脚,按照正常的步伐上了二楼,一间间地留意过去,发觉里面除了传来的是一浪高过一浪的肆意的呻吟声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正疑惑间,突然,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陈木兰,你想一脚踏两船,是不是?”
郎月不由得一怔,段纯天怎么跑青楼来了?他所说的陈木兰,难道就是当年对自己亲生父亲涂放因爱生恨的那个陈木兰么?她怎么也来了?难道自己和赵四一路追踪过来的那个身穿黑衣、披着面纱的女人便是陈木兰么?
电光火石间,郎月小小的脑袋已经百转千回了。
陈木兰毫不否认:“四皇子,这样有利于展开你和郎大将军之间的良性竞争。”
段纯天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一刀劈了:“陈木兰,如果你再敢玩什么花招的话,那么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别人不知道也不奇怪,我陈木兰自然知道你手段阴毒、做事丝毫不留后路。”陈木兰道,“但是,尽管如此,四皇子你也别想用这个来威胁本姑娘,否则如果有滴血戒指进一步的消息,那就甭想我再告诉你了。”
“你……”段纯天的反应跟郎非凡听到时相差无几。
“这个陈木兰,真该天打雷劈的,竟然故意把火烧到了我的身上。”郎月心里恨得牙齿痒痒的,杀意顿起,一百个也不愿意放过陈木兰了,暗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段纯天和那只狼不但不会对咱们母女俩轻举妄动了,而且说不准还真怕我和娘亲有个三长两短找不到那只传说中的滴血戒指,所以反而不得不尽力保护玉兰轩一众人了。”
屋里的陈木兰朝段纯天伸出了一只手来:“拿来!”
“你这个贪心的女人,小心有命赚钱没命使!”段纯天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给了陈木兰,他的口德比郎非凡差多了。
陈木兰讽刺道:“这个,就不劳烦四皇子操心了,我看你有时间还是多点关心一下自己以后怎样爬上皇位吧?”
郎月摇了摇头,不想再听他们两个在里面唠叨这些无聊的东西,便转过身来,朝原路退了出去,但是刚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里,便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重。
“你怎么也来了?”郎月一问出口,便后悔了,因为按照二皇子段经天一向在众人面前摆出的好色形象来看,他不来青楼才不正常呢。
二皇子段经天哈哈大笑起来,凝视着郎月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捏着郎月娇嫩的脸蛋,轻佻地说道:“月儿,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女儿身,也是来这里嫖妓的。你是来你这副打扮,还真让人认不出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郎月全身使劲,一把抖开了段经天先前放在自己肩膀上,后来又转移到了脸蛋上的那两只爪子,不耐烦地说道。
“月儿,这段时间,你还是多点把时间放在玉兰轩众人身上吧。”
“多谢二皇子关心,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郎月觉得段经天所说这句话必然事出有因,难道是他埋在护国大将军府里的那些人皮面具发生了重要作用的缘故?
段经天双眸一深,看着郎月小声道:“月儿,你要小心郎珠她们对你们不利。”
这一点郎月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丝毫也不想领他的情,便招手示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段经天俯下身子来,说道:“看在你这么好心好意的份上,我也卖个人情给你吧。二楼,四皇子和一个女人,此刻不知道正在密谋着什么?”
段经天一听,神情一凛,便赶紧向楼上窜去。
郎月摇了摇头,也不理站在门口那个见钱眼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老鸨的殷勤,摆摆手大踏步走出了丽红院。
郎月直奔护国大将军府回去,一脚踏进玉兰轩,便唤了红枣、山竹、芒果等人到自己西厢房来,仔仔细细地吩咐了她们这段时间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让锦鲤阁和木棉轩的人狗急跳墙,有机可乘了。
郎月也暗中也加强了防卫,生怕郎珠一个不经意便像一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手起刀落,把这里连同无辜的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解决了。
锦鲤阁里,郎珠每天都在翻来覆去磨着一把刀,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简繁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来,所以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地派人盯着她。
郎月旋即疾奔锦荣苑,一脚踹飞了门口那扇厚重的木门。
坐在里面的郎非凡正想发飙,见是郎月终于按耐住了。
“如果你不想我娘亲和小朗逸有什么事的话,那么你最好是派人手去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卫玉兰轩。”
郎非凡眉峰一抖,说道:“月儿,何出此言?”
“你去锦鲤阁看看你那个疯狗女儿,不就一切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