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有形形*的人,有一类人叫做恃才傲物。
这类人里有的是自视甚高致人讨厌,有的是曲高和寡使人排斥。
凡儒就是这类人,凡儒既自视甚高,凡儒也曲高和寡。
还小、还未具备太多自主性的时候,凡儒还愿意当个孩子头,领着祝洪跟剑冥到处走;年纪逐渐大起来后,虽共同作为吕慕青的门生,却已悄悄有独立的感觉。
祝洪在其面前自然是太笨,剑冥在其面前却是太服从。
凡儒认为二人都干不了大事。
而私下,其已在为吕慕青密谋划策。
梅花落的规划,事实上就出自于其手。
像凡儒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实在是把每一个步骤都想透彻了。
唯独有一样东西,凡儒不熟,所以凡儒还无疑想透。
凡儒没有想透的是人心。
天上地下,最复杂的便是人心。
有些人的心贪婪,有些人的心恬静,有些人的心里只有正义,有些人的心里全是功利。
凡儒算漏了人心,以致于天下第一奇宝被人夺去。
墨雨堂上下是震怒的。
以往哪怕是对二房稍略友善的三房、五房,此次也都流露出了不满。
吕慕青没有选择,吕慕青只有罚。
吕慕青甚至打算罚其在幽闭的刑牢里度过三十年的时光。
当时的凡儒心尖颤抖,有一个逆反的心思不断咆哮、不断催着其叛出二房门下。
凡儒甚至握紧了手,手里仿佛还捏紧了针。
事后再想,凡儒依旧背心发凉。
凡儒从未想过自己竟有那般的反骨,也在内心中深深地煎熬。
唯有庆幸自己还来不及出手,而那时候的何解风已站了出来,何解风长笑几声,把所有的责任一并肩担。
就连吕慕青也稍略吃惊。
已是好几月前的光景,对于何解风说的话,凡儒还是记忆犹新。
何解风是笑着说的。
“老家伙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年轻人成长的路上挥荆斩棘。凡儒很好,房主弃不了。”
对于这个以刀要挟吕慕青从而加入墨雨堂的何解风,凡儒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的,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何解风会说这样的话。
何解风甚至提了要求。
“请房主务必找一帮好手,教我痛痛快快地杀一场。”
凡儒曾经偷偷看过吕慕青的神色,吕慕青是沉默的,坚决不松口的。
何解风再道。
“凡儒是难得的算谋之才,现在只是还小,房主需要给予其沉淀的时间。”
“况且二房风雨飘摇,而我只是一介武夫,帮不得忙。为二房的现在,也为二房的将来,用我的命来谢罪,都是就好的办法。”
这样的话何解风说完,当真便是视死如归了。
紧接着,何解风唱歌,唱了一首家乡的歌,歌声里带着些许萧索和苍凉。
“人皆怜羊,何人怜狼?弱羊食草,贪狼食羊。人即怜羊,何人怜草,狼心迢迢,谁解狼心?不食为谁,食又何如?”
吕慕青唯有沉上了眼眸,唇间轻轻动弹了一下,挤出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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