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歆的话提醒了左凌,令她坐立难安!
可不是,北夷已经取回半壁江山,另外半壁江山肯定誓在必得。她们接下来不对付马腾,又会对付谁呢?
只是现如今,马腾被媚儿迷得七晕八素,说不定就算她叫他死给她看,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郝德端了点心和茶水过来,惊讶道:“呀,人都走了呀!”
“是啊,”深藏心事的左凌不耐烦道,“这会儿才端上来,你可真像只蜗牛啊!”
郝德叹道:“我也不想呀。公主不知,如今在这皇宫里,当然是皇后娘娘最大了。皇后娘娘刚生了皇子,所有的灶上锅里煮的炖的熬的,全是皇后娘娘的补品,哪有空给我烧茶水呀?不得不等一下喽!”
左凌叹道:“原来如此。对了,郝德,你也去帮我备一份来。然后,帮我留意着什么时侯皇后娘娘那屋里没人了,我们再给她送去。”
“嗯,明白了!”郝德笑着点头。
“你们这里月子里都做些什么滋补呢?”
“不过就是些羊归汤、虫草烛鸭、黄甚烛鸡什么的。”
左凌闻言,点了点头:“羊归汤就不要了,媚儿不喜欢吃羊肉,就炖一只黄甚烛****。鸡一定要上好的。越快越好!”
“是,公主!”郝德遵命,放下茶水和点心,就出去忙了。
待翌日黄昏,听闻媚儿睡了一觉醒来,屋里正没人。左凌立即亲自端了黄甚烛鸡拜见。她不让郝德跟从,吩咐郝德到宫外去,想办法搜罗点东夏来的人参、燕窝,给媚儿补身子。
小曼曼通报后,媚儿立即召见了。
左凌进去后恭恭敬敬地以皇后之礼参见了媚儿。媚儿犹躺在榻上,想扶也不方便,就打趣道:“莫非有事求我,今儿这么多礼?”
无意中被戳中心事,左凌的小脸霎时红了,耳根热热的。
媚儿观她神色,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于是轻唤道:“快请起吧,小曼曼,赐座。”
小曼曼连忙端过一张凳子,放在榻前,左凌道了谢,才到凳子上坐下。媚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小曼曼退下。
小曼曼点了点头,快速地为左凌递上花茶,为媚儿递上桂圆红枣茶,方才静而迅速地退下。
媚儿满意地微微勾唇:“临走还不忘给我们递上茶水,这小曼曼就是位可心人儿,又伶俐又善解人意又能干!”
她啜了一口茶水,琥珀色的媚眸流露出浅浅的忧伤,幽然叹道:“我猜这会儿,她一定又去帮忙处理我父王的后事了。她总是这样,不需要人家吩咐,就先一步想到了。明天就是父王出殡的日子,少不得我要亲自去上柱香。”
左凌点头道:“媚儿,平西王的事我也很难过,但请节哀顺变!人已经走了,他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是不是?”
媚儿苦笑:“谁知道呢?若他知道我并非他亲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待我那么好?”
“这真是一幕悲剧!”左凌感叹道,“但我相信,倘若平西王知道了,他还是会待你那么好的!撇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你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好了。他是东夏人,只因为你母妃的一句话,他就和骆毅合作,背叛了皇上,亲自打开了都城的门。听闻,你母妃杀他时,他竟是无怨无悔,还反求陛下饶过你母妃的罪。如此这般,他怎么会不希望你好呢?”
媚儿禁不住泪流满面。
左凌思索着,为了避免媚儿过多伤心,也为了自己的目的,就直奔了主题:“所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媚儿,冤冤相报何时了,很多仇恨,其实都是可以化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