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上资金额还有限的齐一鸣,无法立即就在伦敦和纽约的期货交易所发起一波割韭菜的行为,如果想要最大化其中的利益,齐一鸣需要旷日持久的布局——他需要持续地建仓,通过复兴原油的出售累积资金,通过与金融机构合作以拉到盟友获得进行杠杆融券,关键还有一点就是复兴原油的大量出产后,他需要让这些原油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
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齐一鸣可以不赌,安安稳稳地去卖自己的原油,然后收获资金为八五工程的各项工作划拨经费,但是在这个年代,这一笔巨额的资金,能够带动数百万的就业,让好几个产业壮大起来,对于国家的作用是巨大的。
齐一鸣的期货豪赌其实还是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就连罗振华都希望齐一鸣放弃自己的想法,但是最终高层还是批准了齐一鸣的请求。
罗振华说他见到了一张字条,上面苍劲的字体写了一句话:“拿自己的钱为国家搏利益,总比拿国家的钱为自己搏利益强!”
齐一鸣听后也相当感动,虽然与大佬素未谋面,但是这份魄力和决断,还是让他格外佩服的。
随着一笔一笔出售石油的钱打到账上,齐一鸣毫无疑问成为了共和国第一私人富豪。一部分钱被他从外汇管理局以官方牌价换成本币,然后用于八五工程各研究所的研究经费了,另外的钱则主要去往伦敦、纽约,开始为齐一鸣的期货豪赌做准备。
除此之外,齐一鸣还拿了一笔本币,接下来他准备去接手对他有特殊意义的沪江动力机厂了。
前往沪动机之前,罗振华找齐一鸣说道:“暂时咱们国家在一些大政策上还没有完全开放,虽然得益于你带来的一些理论和材料,上面已经开始进行比较深入的研究和讨论了,预计肯定会步子迈得更大一些。不过现阶段,沪动机只是由你承包,你作为厂长,等到政策完全开放以后,我们再来谈私有化的问题。”
齐一鸣点点头表示理解。车窗外不断滑过的是这个年代的街景,与他昔年所见的沪江如同两个世界,也确实是两个世界。自行车,碎花布的姑娘,大树下的老人家,凡此种种,很是不一样。
齐一鸣已然确定,这个位面似乎没有自己家人的踪迹,他的父亲本来差不多是今年入厂的,但显然厂里没有这个人。去他的家乡也寻访过,甚至当地都没有这个姓。
这对齐一鸣来说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感到有些小伤感。除了叫他爸爸的云茹,他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罗振华笑问齐一鸣:“齐副组长啊,你特定把沪动机要来,对于这家企业有什么想法啊?这可毕竟是沪江本地的一家大企业啊,全厂两千多员工,加上家属人就更多了,要管理这么大一家企业,可不容易的。”
齐一鸣轻轻点了点头,随口道:“我穿越之前,我是大股东的企业名下员工,加起来至少五十万人吧,来自二十多个不同国家。”
罗振华笑容就尴尬了,齐一鸣怼人的思路一般都比较清奇。
他无奈道:“我是想提醒你,现在的国企情况都是很复杂的,能勉强撑住的企业,都算是很好的了,不少企业甚至需要靠向银行借款发工资。沪动机的经营情况就非常不好,我在此之前专门了解过。现任的老书记曹向荣已经掌握沪动机十多年了,经营得水泼不进。外调进来的好几个领导干部,都因为无法开展工作申请调走了。现在厂里好些车间都已经停产,也没有什么拳头产品,经营是相当困难啊。”
齐一鸣简短地回应道:“意料之中。”
罗振华对齐一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道:“我就是想提醒你,可别低估了工作的困难度,在八五工程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着你转的,有什么都给你一并解决了。但是在厂子里面就不好说了。”
“那多谢罗组长的提醒了。”
罗振华又叹息道:“说起来你也是,干吗非要去这个厂子呢,呆在八五工程内部工作,也不错嘛。而且你不是搞了一个东胜神州集团么,创业也是极好的,非要钻进这个厂子里面去,我怕消磨了你的精力和雄心啊。”
齐一鸣有些乐了,说道:“要不要对我们自己的国企这么没信心,你可是体制内人士啊。”
罗振华笑道:“说得好像你齐副组长不是体制内一样。”
齐一鸣此时正色道:“国内搞动力这一块的,底子厚一点的企业不多。在我那个位面里,虽然很多比较系统的平台和装备都搞得不错,可是发动机却总是不行。还是因为对于发动机这个东西,认识太少。我们搞出的许多献礼工程,甚至后世许多装备,大家都是拼着热情搞出个模样,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实现了国内零的突破之类的东西。可是后面装备运行如何,下一代什么考虑,统统不在计划之内。这势必会拖累我们国家的装备发展和进步。难搞的东西,总有人要去搞,所以我就来了。”
罗振华问:“你打算让沪动机生产飞豹用的涡扇-13?可沪动机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航空发动机。”
“不只是航发,船用的蒸汽轮机、燃气轮机,坦克用的增压柴油发动机,这些东西,我都希望沪动机能够搞出来,成为我们国家首屈一指的动力企业。”齐一鸣的口气非常平淡,似乎像在说一件不怎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父亲当年的遗憾,齐一鸣要为它划上终结。而中国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