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什么?惊道: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这臭小子还不回去看看,难道要我为你鞭马送行啊?”徐忠烈当即火冒三丈,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哦,哦...我,我马上就去,”董贤立即调转马头,他刚才要说的话正是这句话。本来是想委婉的向徐忠烈告假的,但眼下大战当前,却怎么
不好以此为借口而作怕死鬼。
现在得到徐忠烈的亲允,心下自是高兴难挡。狠狠的打了两下座下的马背,心中早已迫不及待了。刚刚走出不远,又听徐忠烈扯着嗓子道:“
早去早回啊,我等你给我送红鸡蛋来啊!。”
“知道了将军,”在众多军士羡慕的眼光中,董贤独自驾驭马匹反向而走,向着青州的方向而去。徐忠烈老脸之上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心中
有些许激动。
韩幽和董贤二人十六岁便跟着他出神入死,纵横沙场。他们二人肯抛肝沥胆,徐忠烈也肯教施一些作战经验。十几二十年过去,他们都已经成
了名动一番的悍将,绝对不失智勇双全。
从他们还是十六岁的小孩便一直看着他们成长,而现在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孩,这份裹带着成就的喜悦和自豪,着实令他难以压抑。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众军士们,他们无不是他一手操练的兵士,本来是准备用在对抗东越兵的战场上的。现在不得不将他们抽调出来,投放在
西方的战场上。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朴实的面容,单薄的身躯。在这即将踏上保卫家乡和人民的战场的时候,他们可曾吃到了几顿好肉,喝上几瓶好酒,甚
至一顿丰富的饭菜。
没有,徐忠烈很肯定的回答着自己。作为将军,更是体恤士兵的好将军,他常常深入军中下士,此话绝非虚言。不是他作将军的有意克扣钱粮
,而是那些军饷自银库里挑拨出来的时候总会无故缺少。
这是傻子都能看得清的事情,说的难听一点,不是朝廷那帮整天沉迷于声色狗马的宦官权臣又会是谁?但他有权上奏,但效果不会持续一个月
以上。次数多了,他也觉得没有意思了,最多的时候,还是夜深之时,独自趴在军案上叹息,无力的呻吟。
那一张张脸孔,这次被迫去到帝国和皇朝的战场。说不定此战过后,他们当中会少掉某人、某几人,或者更多,这是无论怎样都是无法避免该
要发生的事实的。
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继续将实现投向远处。那向着远处延伸的古道依旧是那般漫长,那般不息,弯弯曲曲,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这时,徐忠烈猛然看到路边有一棵枯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现在才是秋季刚刚开始,它竟已经悲哀的落光了所有树叶,枝干蜡黄,恐怕也难
以逃脱作为薪材的命运了。
忽然传来了“突突突”的声音,乍一看去,竟是老鸦扑腾这翅膀飞了过来,停在了枯树之上。距离不甚遥远,徐忠烈几乎可以清晰的看清那老
鸦身上的羽毛。
而那老鸦也似乎在看着他,那一双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徐忠烈那魁梧的身影。停顿了不过片刻,它又再度扑腾着翅膀走了,可能要去寻找另一
个适合它的地方罢。徐忠烈如是想到!
那望着远处风景眼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更不知是因为什么而变得湿润起来,是情?是殇?亦或者是因为别的地方?
但怎么也是无法逃脱凄凉和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