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半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丢了一句话,转身就上了车,“跟着来吧。”
白芷跟着上了车,不禁小声地嘟囔着,“小姐,你花那么多银子买她做什么?你看她粗手粗脚的,哪里值那么多的钱啊!”
“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做粗重的活儿吗?现在帮你找了一个,怎么还抱怨上了!”方小半看着女人没有丝毫的迟疑,跟着上了车,只是有些怯怯地坐在了角落里。
白芷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还是吞了下去。
“方…方小姐,你为什么要救我?”玉竹的头发散乱着,脸上的泪痕弄花了脸,衣裳也别磨破了,缩在角落里,像是个要饭的。
方小半的眼睛还是看着窗外,不冷不淡地说,“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买了你。就算是买了你,也是看在楚二爷的面儿上。”
玉竹本来还有些感激的话,听到她这么说,干脆就闭上了嘴巴。
一回到了玲珑阁,方小半就带着玉竹和白芷直接回去了房里。
楚天阔早换上了新买的企领文装,笔挺的衣服更显出了他的肩膀宽阔有力,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桌子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只是,那封皮上却写着《金瓶梅》三个字。
听到开门的生意,楚天阔随意地撩了一下眼帘,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季芳茹的贴身丫鬟玉竹。
猛地放下腿站了起来,走到玉竹的面前,紧张地问着,“玉竹?你怎么弄成了这样?你家小姐呢,芳茹…大嫂她怎么了?”
玉竹本来瘪着嘴,一听到楚天阔的话,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直接跪下磕头着,“二少爷,您救救我!”
“怎么回事,快点说,是芳茹出了什么事儿吗?”楚天阔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蹲下来一手抓着玉竹,让她起来了,他的力气很大,抓的玉竹的脸都皱到了一起,可怎么也抽不开自己的胳膊。
方小半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口,这才提醒着,“你快把她的胳膊弄断了。”
楚天阔回过神来,立刻松开了手,“芳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娘为难她了?”
玉竹偷偷地揉着胳膊,胳膊上的痛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大帅夫人倒是也没为难着大小姐,可是,夫人说都是奴婢暗中挑唆的,要不然二爷和大小姐之间不会闹这么一出。夫人就让大小姐处置奴婢,大小姐本来想把奴婢逐出府就算了,可夫人不满意,就让人…让人送奴婢去了南莲花河那边,说奴婢就是那样腌臜的人,只配在那里……”
楚天阔听着她的话,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看上去就这么过去了,可季芳茹以后在楚家的日子也许不会那么好过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行了,你该说的也都说了,”方小半见状就插话说道,“白芷,你带着她去洗洗,换身衣服,教教她这里的规矩。”
白芷刚伸手,准备拉着玉竹下去,没想
到,她突然跪着走到了楚天阔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说:“二爷,您看在大小姐的面儿上,救救奴婢吧。奴婢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奴婢不想在这里……”
“说的好像谁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似的,”白芷一听,就冷哼了一声,“你可是小姐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
“二爷,您救救奴婢,奴婢以后做牛做马的伺候你。奴婢走的时候,大小姐也都红了眼,她也是逼不得已的 送走了奴婢的,要是二爷救了奴婢,大小姐一定会很开心的。”玉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腿,急急地说着。
楚天阔的手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伸手拽起了玉竹,转身走到了方小半的身边坐下,身子歪着凑到了她的跟前,“小半,你是故意买给我的吧?这份儿情,我领了,改日报答。”
方小半冲着他笑了笑,摊开手掌伸到他的面前,“一百两啊,二爷。”
“好说,”楚天阔一嗓子就把三福叫了过来,伸手就从他的衣襟里抓出了一把银票,放到她的手上,双手扣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玲珑解语花,非小半莫属。”
“也是二爷肯承小半的情啊!”方小半抛了他一个媚眼,收回手,将银票收好,这才看着玉竹说道,“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吧。”
玉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犹豫着问着说,“二爷,那奴婢就去别院了?”
“行啊,”楚天阔摆摆手,一边的三福赶紧小声地提醒着,“二爷,您不是把别院给了红姨了吗?咱现在就只能住在这里了啊。”
“哦,”楚天阔拍了一下额头,“是哦,我还真的给忘记了。那个玉竹,你现在随便了,爱去哪里去哪里吧。你自由了。”
玉竹听着他这么说,脸刷地就白了,低着头,双手绞着衣摆,“可奴婢无父无母,除了伺候人,就什么都不会了啊。奴婢自小就跟着大小姐,这一次也是替大小姐……”
方小半一听她的话,嘴角不禁微微地抽了抽,这可是在用她家大小姐季芳茹拿捏着楚天阔了呢。
明明知道季芳茹是他的软肋,这小丫鬟心眼不少啊。
楚天阔笑意更深了,点点头,“你伺候了人这么久,也该让人伺候伺候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玉竹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丝笑,赶紧擦了擦眼泪,低着头羞涩地说,“玉竹何德何能呢。”
“三福,你送玉竹去仁德堂吧。”楚天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