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沿着公路上走,而是颠簸地往沙地里绕了好几公里,塔尼亚一直在逼问我到底想干什么,可我还是神秘的投以微笑来回敬她。
两处废墟的中间已经堆起了一座小沙丘,我停下车扔出了一把小铲子,然后悠闲地点起了一根烟懒洋洋的靠在车门上,她瞪大眼珠巴瞪巴瞪地瞧着我。
但我告诉她,这不是来挖她坟墓的。
“你到底要挖什么?你自己怎么不动手?”
我摸了摸后背,解释了我的肋骨上的伤,愁楚的把医生那一大堆烦人的忠告转达给了她。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拿个病人无可奈何。看着她汗流浃背的干着体力活,我心里格外踏实,如果觉得一个人唠叨得过分,那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找些事来做做,一个人的精力过于兴盛,总会烦躁不安。
试着让她累垮,是让她温柔起来的最好礼物。
半个小时过去了,憔悴的塔尼亚终于挖出了一张硕大的油麻布。
“掀开它吧。”
塔尼亚看起来很不服气我命令式的指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用罢工来抗议我恶劣的态度,我默默地看着远处的风沙一次次吹来掠过她棕色的长发。
嘿,我的耐心不错,这是个非常好的品格。比我更焦急回去的她,还是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任凭她在我面前把嘴撅到自己的鼻尖上,我也只是报以淡淡地微笑。
我表达了她可以尽情休息的心愿,反正先妥协的总会是那个最急的人。
最终她不但吃力的帮我掀开了厚厚的油麻布,还往盖在布下的卡车边上铲出了一条小道。近乎崩溃的她接过绳索又费了很大力气把两辆车连在了一起,最后伴着娇嗒嗒的喘气声才艰难地爬到了卡车的副驾驶座上。
“这是我来火城前埋的财宝。”我一跃跳进了卡车里,丝毫没有掩饰我动作的矫健。
她懒得应我,而是虚脱的贴在一侧的车窗上眯起了眼,像只温顺的小猫。我递了瓶水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高兴的一路往废都驶去。
我从不对女人动粗,但这可不代表我拿她们没辙,再冷酷的女人,她们的内心深处总会有温柔和善的一面。
是我使她们展露出了这世上最美妙的天性,即使不是个绅士的办法,但从初衷来看,又有何可被苛责的呢。
我一脸坏笑着踩满了油门,白先生一定会很乐意的收下我的这批存货,没准还能换上一辆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