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孜目不转睛的注视中,绣娘战战兢兢的一针又一针的绣着嫁衣上的花纹,显然是被贾孜目光灼灼的盯自己的样子给吓到了。
“等一下!”绣娘刚刚将针穿过火红的面料,便听到贾孜厉声高喊了一句,绣娘的手一抖,直接将针扎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血珠瞬间就冒了出来,绣娘连忙挪开手,免得血蹭到嫁衣的上。绣娘顾不得自己的手指,连忙惊慌的看着贾孜,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这唯一的女将军不悦……
“她怎么了?”贾孜小声的跟青锋咬着耳朵:“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青锋摇了摇头:“不知道呀。奴婢只知道,这事一定与主子没关系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贾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朝绣娘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你接着绣,等一会儿你把针穿过来以后就给我,我帮你把线给拽出来。”
贾孜的笑容还是有一定欺骗性的,与其沙场罗刹的外号明显不符。因此,绣娘愣了一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连忙点点头,答应了贾孜。接着,止住了手指头上的血的绣娘又拿起针绣了一针,在针将出未出的时候,便示意贾孜过去“帮忙”。
贾孜深呼吸了一下,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伸出手拿起那有如千斤重的绣花针,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往外拽着针线。直到将整根针从布面里拉出来,线也绷得笔直,贾孜连忙将针钱一扔,松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对徐氏快速的说道:“嫂子,我可是绣了的哦。说话算话,我要出去你不能拦着我。”
绣娘强忍着笑的拾起绣花针,又埋头绣起了贾孜的嫁衣。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女将军闹了这么大的阵仗,竟然只是为了拉一下嫁衣的针线:虽然按理来说,这嫁衣本来就应该是她自己绣的……
徐氏笑着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眼前已经没有了贾孜的身影。
出了宁国府的大门,贾孜才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看了看自己现在还有些僵硬的手,唇角微微勾起,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得意:“我果然聪明,连绣花都是一学就会。”
“谦虚”的夸了自己一句,贾孜才直奔酒楼:不用问,这个时间冯唐他们一定都赖在酒楼里。
“哟,”冯唐一看到贾孜,顿时拐了拐自己旁边的杜若,怪腔怪调的坏笑道:“新嫁娘来了。来来来,阿孜,要不要哥哥跟你讲一讲这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贾孜踢了冯唐一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冯唐:“你还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杜若坏笑的勾住冯唐的肩膀:“唐唐现在还是小处男呢。他知道的,可都是听他老爹的壁角听来的。”
“有道理。”贾孜强忍着笑点了点头:“人家唐唐可是纯情得很呢,早晚都得吃糖呢!”
陈瑞文直接喷了冯唐一头的茶水,指着冯唐哈哈大笑道:“唐唐,要不要哥哥去给你买糖吃啊?”
贾孜拍了拍陈瑞文的肩膀,一副调侃的模样:“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你喝花酒的时候,哄那些陪酒的小娘子时说的?”
陈瑞文闹了个大红脸,接着就看到一旁的杜若和冯唐执手相看,一个学着陈瑞文的模样,一个模仿小白花的表情,随口改编的情诗不断的吐出来,逗得贾孜直捶桌子,笑得连肚子都抽筋了。
“阿孜,”陈瑞文狠狠的踢了他们两个几脚,又看着贾孜:“你就不好奇那小白花怎么样了?”那天贾孜将小白花推下楼,陈瑞文几个人都觉得特别的解气:小白花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不就是想卖一个好价钱?要不然怎么一看到贾孜,就连自己老父亲的尸骨未寒都不顾了,直接就缠了上去?以贾孜的脾气,没直接抽她一顿就不错了。当然,如果不是贾孜先出手了,估计陈瑞文等几人也要想办法让小白花永远离开京城了。
“怎么,”贾孜不解的看着陈瑞文:“你还想她了不成?”贾孜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看冯唐,想到刚刚两个人一个学陈瑞文,一个学小白花的模样,脸上是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难道他们两个有了奸·情?
冯唐眨了眨眼睛:“阿孜吃醋了哟!”
“什么?”贾孜一脸惊奇的看着陈瑞文:“你真的看上小白花了?呵呵,品味真独特。”最后两个字,贾孜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如果陈瑞文真看上小白花的话,她一定要跟他断交一个月。
陈瑞文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畏惧的模样:“你还是放过我吧!那种货色……小生怕怕呀!”
“嘁,”贾孜等几人同时给了陈瑞文一个白眼,又同时抬起手指着陈瑞文的鼻子道:“你就是一纨绔,还小生,恶心!”
陈瑞文无所谓的耸耸肩,根本不在乎朋友们的吐槽。
贾孜在外面吃了饭喝了酒,直到傍晚才起身往家走。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在大门口遇到了当今身边的大太监戴权。
戴权一看到她,直接就迎了上来,一副与贾孜极为熟悉的亲热模样,笑眯眯的道:“哎哟我的贾将军哎,你说这巧不巧,杂家一来就遇到你了。”
“戴公公,”戴权突来的热情令贾孜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脸上却依然带着如常的笑容:“您老这是……”
“圣上宣贾将军你进宫呢!”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