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上, 一艘客船低调的驶进了京城的码头。码头上,辛安的小孙子辛勤正抻着脖子紧张的张望,口中也是不停的念念碎的嘟囔着“怎么还没来”,显然是在等人。
“娘,”客船刚刚停下, 一个三岁左右的胖乎乎的小男孩儿就蹬蹬蹬的跑了出来, 嘴里高声的叫道:“船停了船停了。娘你快点啊, 我们下船去玩。”
“昡儿,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在小男孩儿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把拉住男孩儿的领子:“你老实一点, 不许淘气。”这小姑娘虽然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然而相貌却是不俗: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 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红粉绯绯, 娇喘微微,不难想象等她真正长大了,该会是何等的绝色。
男孩儿笑嘻嘻的抬起头,一把抱住小姑娘,撒娇着道:“姐姐,昡儿这不叫淘气。昡儿这叫做活泼。”
“你那叫猴儿。”随着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女声传来,船舱内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赫然就是贾孜。
贾孜上前一步, 一把拎起自己的小儿子, 挑挑眉毛:“我说得对不对?”
林昡连忙一把抱住贾孜, 叭的一下亲在贾孜的脸上:“我最爱娘了。”
“林昡,”贾孜连忙把林昡放到地上,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脸:“你要是再敢把口水蹭到我的脸上,我就收拾你。”
一旁的,是贾孜与林海的长女,名为林黛玉的。
看到自己的弟弟,也就是贾孜与林海的次子林昡再次被贾孜嫌弃了,林黛玉乐得连眼睛都弯成了一弯月牙:“娘,这就是京城吗?好像很繁华呢!”
看了一眼热闹如初的京城码头,贾孜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呀。一会儿娘叫人给你买糖葫芦吃。”
贾孜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知晃花了岸边多少人的眼睛,大家专注的看着贾孜脸上的笑容,心中猜测着贾孜与林黛玉姐弟的关系,实在难以相信贾孜竟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看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林黛玉连忙一把抱住了贾孜的腰,将头埋到贾孜的身上,轻声的道:“娘,我忘了帷帽。”
“想戴吗?”摸了摸女儿的头,贾孜温柔的问道:“如果不想的话,就不戴。咱们就像在扬州一样,直接就出去玩。”其实,贾孜的心里很清楚:世间对于女子本就有诸多的要求与束缚。可对贾孜和林海来说,他们却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健康快乐。因此,她和林海从来也不会逼着林黛玉学针黹女红一类的东西,反而很小的时候就让林黛玉像男孩子一样,跟着先生一起读书。而且,她和林海也经常带着林黛玉出门游玩,让林黛玉的心和眼界不束缚在小小的后院之内。
“不戴。”还没等林黛玉回话,林昡就在一旁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姐姐漂亮,不戴。”
林黛玉目光灼灼的看着贾孜,咬了咬嘴唇:“可是,爹那里……”林黛玉虽然也想像贾孜说得那样,直接就出去玩。然而,想到临行前,爹爹林海千叮万嘱的让她千万要懂事,要照顾好娘和弟弟,林黛玉就有些犯愁:京城规矩大,她和娘都是女子,难道真的能像在扬州或者去姑苏时一样,不戴帷帽就出门吗?会不会让人笑话?
“你爹还不是听我的?”提到林海,贾孜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笑容:“走,我们先下船。过两天,娘带你们好好逛一逛这京城。”
听到贾孜的话,林黛玉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听娘的。”不用戴帷帽,林黛玉自然也是开心的:哼,要是爹怪我,就让娘收拾爹——林黛玉在心里“不孝”的补充道。
“听娘的。”一旁的林昡也学着姐姐的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不服,揍。”显然,林昡没想到,他口中“揍”的对象,很有可能是他的老爹。
“主子!”辛勤远远的看到母子三人的身影,连忙挥了挥手,高声的叫道。
贾孜微微的挑了挑眉,直接带着女儿儿子去了一起下了船,向辛勤走过去。
“辛勤吧?”贾孜笑着看了看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辛勤,笑道:“几年不见,真的长成大人了。”前几年辛勤押着贾孜庄子上的出产去过扬州,贾孜自然是见过他的。
“主子,”辛勤挠着脑袋:“别开奴才的玩笑了。对了,奴才带了马车过来。听爷爷奶奶说,主子向来不爱坐轿子,所以奴才就擅自做主带了马车过来。也不知两位小主子的意思如何?”辛勤极为规矩的没有看向林黛玉,而辛勤的这种规矩也令贾孜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林昡仰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辛勤:“我和姐姐也坐马车。”
“昡儿你别到处跑。”一手拉住好奇的四处张望的林昡,一边靠近贾孜,林黛玉轻声的问道:“娘,我们去哪住啊?”林黛玉知道贾孜出身于京城的宁国府,也知道贾孜回来是一定要去宁国府的。可是,林黛玉却真的不大想去宁国府住:宁国府是国公府第,规矩肯定多得很,她自然是不想去受那些规矩的束缚。在林黛玉的眼中,去宁国府都不如找个庄子住。
“温泉。”林昡想也不想的扑进贾孜的怀里,用力的晃了晃:“娘,昡儿要泡温泉,泡温泉……”想到离开扬州之前,哥哥林晖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的话,林昡的小拳头紧紧的一握:敢惦记娘的东西,揍。
林黛玉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贾孜,显然她也是很想去泡温泉的。从小到大,她跟着贾孜和林海去过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