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冯唐的脸上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笑容:“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在朝堂上就吵了起来。”想到今天早朝时,二皇子一系与三皇子一系当众争执了起来,最后导致二皇子与三皇子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而吵架,将当今气得当众摔了东西的事,冯唐就控制不住的开心:“后来, 当今怒气冲冲的退了朝, 之后便将几位皇子都叫去了御书房。”
在贾孜不在京城的这些年里, 随着太子的渐渐年长, 自己却渐渐的年迈,当今对太子也是越来越不放心了。就算是当今再怎么佯装亲切, 太子再怎么掩饰自己的才干,都不能使这渐行渐远的父子回到当初时的亲密。
再加上其他几位皇子已经陆续成年, 当今为了控制和制约太子壮大,便对他们百般扶持与宠信, 他们的野心也始日渐膨涨:既然都是当今的儿子,凭什么太子就可以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样的野心,促使他们开始努力培植自己的势力,拉拢诸位朝廷要员,务求表现自己在政务上的才干,费尽心思的打压以太子为首的其他诸位皇子。表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给自己的手足兄弟挖坑设陷毫不留情, 丝毫没有同胞血缘之情。
面对几位皇子的拉拢, 各位朝臣和世家也纷纷开始站队, 在朝堂之上争斗不休。然而,对于这样的混乱的状况,当今竟选择视而不见,任由这些人折腾得朝廷内外一片乌烟瘴气。或者对当今来说,只要能够遏制太子的势力壮大就可以了——这对本有一腔报国之志,又因杜若的关系从而与太子关系不错的冯唐等人看来,自然是十分愤懑不平的,心底对当今暧昧的态度也渐渐的不满起来。
当今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他的心里既听话懂事又可以倚重的孩子们,对他已经不满了。不过,就算当今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是几个傻小子罢了,他能将他们捧上高位,就能将他们拍落谷底——就像卫诚一样。
因此,当今的对几位皇子的所作所为更加的放任了。而当今的这种放任,也使得几位皇子更加的嚣张,更加的明目张胆。甚至连宁荣二府这种已经开始游离于权力边缘的没落贵勋,都开始重新落入了有心人的视野里。
比如三皇子,不就是看中了宁荣二府背后的军中势力,向宁国府里安插了秦可卿这么个身份“特殊”的女人,继以希望宁荣二府背后的军中势力能够归顺于他吗?而且,也因为有秦可卿在,等到三皇子将来若真有一天登上大宝,还不是想怎么灭掉宁荣二府就怎么灭掉宁荣二府?
只不过,在贾孜看来,当今对于目前这种混乱的状况未必真的就是一点都不清楚。只是,随着他渐渐年迈,对于朝政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掌控力。只要几位皇子的争夺不动摇国之根本就可以了。然而,这一次……
“看来,”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贾孜微微的勾起嘴角:“这下子有的人要体会一下什么雷霆之怒了吧”秦可卿的身份不难查证,只要有心,很快就查明白。当然,这个身份是指秦可卿表面上的义忠亲王“亲孙女”的身份。
至于贾孜这里,只要一口咬定宁国府不知情就可以了:大不了就将锅甩到贾母的身上——贾孜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一点不安。
“对了,”杜若笑眯眯的给贾孜添了一杯茶,一脸坏笑的道:“你们听说了吗?现在这京里各家可都乱了套了。”
冯唐和杜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其实,这也是贾孜之前也没想到,她不过是为了将事情做得完满一点而让贾赦去顺天府报了案,控告赖二谋财害命,杀死了贾珍罢了。谁知道后来事情竟然发展到了无法预计的地步。
当然,贾孜在报案之初,就已经知道了顺天府尹是二皇子的人。她这么做,也有着想借着二皇子的手探一探三皇子的底的打算:秦可卿也算是三皇子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她想知道三皇子会怎么做。
二皇子虽然是继后之子,头上也顶了一个嫡子的名头。可是论圣宠,他不如从小被当今一手带大的元后嫡子,当今的太子;论讨当今的欢心,他不如甜言蜜语、巧舌如簧的五皇子;论实力,他不如背靠着当今乳娘江南甄家的宫中甄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因此,难得有一个向宁国府卖好的机会,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宁国府现在看起来已经游离在了京城权力的边缘,可是贾代化的军威犹在,在军中有很高的名望,现在军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将领曾经在贾代化的麾下打过仗。况且,宁国府还出了本朝唯一一个女将军贾孜,那更是威名赫赫,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佩服;而贾孜的丈夫又是当今钦点的探花郎林海;林海又深得当今的信任,官居巡盐御史。因此,如果能够通过贾珍的案子向宁国府、向贾孜和林海卖好的话,二皇子自然是极为愿意的。
在二皇子的这种示意下,顺天府尹很快就将案子办好了,不止全国通缉了赖二,还借着搜查之名查抄了赖家。也就是这一点,才引起了京中的混乱。
所有人都没想到,顺天府竟然在赖家查出了那么多的珍宝,而且这珍宝竟然大部分出自于他们的主子家:宁荣二府。
由于顺天府尹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遮掩,所以事情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这下子,京中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