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欧阳天与欧阳地也成了日食斗米的饭桶,一顿至少八碗米饭,没有油水的菘菜让他们双眼冒着狼似的光芒。
祝宝也努力修着功法。自从菊花去了王家大房,他每三天去看一次,每次一盏茶的功夫。菊花再撒娇也不多留。
陈晟睿已能与欧阳天过上十几招了。
欧阳天与欧阳地惊讶不已,这是什么速度?一个月前才能过十招,已让人惊艳,不过一个月,就又多了几招。
他们更是坚定了吃菘菜的心。但想着窖里剩下的二十几颗菘菜叹气。今年太晚了,明年菘菜上市起,还得收。
陈晟睿为着自己的进步也很自豪,他问道:“要是现在王姑娘对上你们,估计能对上多少招?”
欧阳天回答:“还是凤小姐没走那时,我与老地帮王姑娘喂招后,再也没有交手过。与王姑娘不能以招论,得以时间来计,现在估计得一个半或两个时辰,王姑娘才会败吧。”
陈晟睿沉默。
欧阳天安慰道:“少爷,你与王姑娘比做甚,她是第一传人,洗经伐髓都过去多久了。”
欧阳地低声笑道,“少爷,她再强,也是你的夫人。”
陈晟睿听得开怀而笑。
祝宝笑道:“可不是嘛。”
几人都为陈晟睿开心着,想着莫菲与陈晟睿的私相授受,月月十二后,莫菲会有好几天的笑容。
王姑娘不嫁少爷,还能嫁哪个?
“不许乱嚼舌根,不能坏了王姑娘的清誉。”陈晟睿一本正经地骂道。
“少爷放心,若是乱嚼舌根坏了王姑娘的清誉。我们真得遭天打雷劈了,我们可都得了王姑娘的好处呢。”欧阳天说道。
三月十一。锻造台上的铁材乌光更敛,散着温和色泽。
“成了。”莫菲说道。锻造这块铁材费的时间超出她的预期,一是铁材杂质太多,二是她体力跟不上。再修功法,再吃黄精,她只是凡人。只有凡人的体力。
陈晟睿是一点点看着铁材的变化的。但是今天却完全不同,铁材竟如会说话一般,有了灵魂。
他看看莫菲。又看看铁材。半天不语。
莫菲嗤笑。
陈晟睿才叹息:“一生未见过如此宝剑。”
“还只是一块铁呢。”莫菲说道。
“我能看到它成剑后的模样。”陈晟睿说道。
莫菲轻笑:“已成,今天就到此为止,休息几日,准备锻形。”
“多休息几日吧。锻造辛苦了几个月,听永明兄弟说。锻形不能间断,你到底是姑娘家,体力不能相比。”
“最多休息五六天也就差不多了。”莫菲说道。
“那这些天,你打算做什么?”
莫菲转头问道:“明天初十二对吧?”
陈晟睿笑了:“是的。明天初十二,若休息了,黄精怎么送来给你?”
“明日子时初。让欧阳地送来,我在锻造房里候着他。”
“要不。我来送?”陈晟睿心如鹿撞。
“你送?”
“欧阳天与欧阳地每日子时都要在月下运转功法,说是子时、午时与卯时练最好。”陈晟睿慌慌张张地说道。
“是的,但是……”莫菲打量着陈晟睿,“你能跳得过外面那围墙?”
“能。”陈晟睿点头。
“真不错,看来洗伐后,剑法与功法都进步很快嘛。”莫菲夸了一句。
陈晟睿有些羞愧脸红。她多坦荡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但他的心仍是克制不住的跳着。…
“既然是你送,那我就不候了。我把柜门的锁开着,你放进去再锁上就行。十八你按时来,开始锻形。”莫菲说道。
“嗯。”陈晟睿更羞愧了。
“小心些,莫给人当贼了。”
“嗯。”陈晟睿点头。
十二。陈晟睿外家的马车如期而到,仍是两袋黄精,管事模样的人又从车上的夹层拿出一个小匣子。入了陈晟睿的屋,行了礼才道:“少爷,老太爷说这几块年份很高,特别装在盒子里让亲手交给您。”
陈晟睿打开来看,面露喜色。他不懂分辨黄精的年份,但这三块与那些百年的都不同。
“多少年份。”他问道。
“说是得有三百多年吧。”管事模样的人回答。
“回去告诉我外公,甥孙儿在这谢谢他老人家了。”
“好的,少爷,夫人让我告诉您,您有心了,把秋丝与妙烟送到她眼前,她处理应该处理的人。”
“嗯,知道了。王家那边过得如何?”
“听说还不错,王掌柜也做得很好。老爷是这样说的:没料到我的心肝外甥倒是给我送来一个人才。”
“舅舅应该看出此人城府深吧。”
“自然,老爷是什么人,又是您交待过的。不然依王掌柜的能力,到了年底定能升为大掌柜,可惜,他这辈子只能做二掌柜。”
“李家的二掌柜都是风光的,不亚于别家的大掌柜。”陈晟睿笑道。
“少爷说得是。”管事笑着回答。
子时初,陈晟睿贼似的慌慌张张拎着两个袋子,在月色中走到了莫菲锻造房的围墙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翻这道墙。
他深吸一口气,险险的翻上围墙,却失手将一袋黄精掉在了墙外,发出不小的声响。他吓了一跳,暗骂了自己一句,又翻出去,再拎着黄精重新跳进来。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后门是虚掩上的,推门,入了房内,摸到柜门,摸到锁,果然是开的,他拿下锁,开柜把两袋黄精放入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