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在数米外,眼神阴厉的盯着卓依文,卓依文心中有些胆怯,表面強自镇定,只见风起云涌沙砾滚滚,黑影如旋风一般越滚越大,张牙舞爪而又普天盖地,风中有老妪鬼魅似的嚎叫声,卓依文更加惊悚手持铜笛凝神戒备,此时风中夹杂阴恻侧的声音,‘小子狡猾,骗我老人家着了你的道,拿命来’,卓依文不屑道,;‘你想吸干我的血髓,难道束手就擒作待宰的羔羊,岂不太便宜了你’,老妪擦了擦脸上的液体冷哼道,‘螳螂挡车不自量力的东西,安逸的等死便是识相,否则伤筋动骨自寻苦恼又是何苦’,卓依文苦笑道;‘死都不怕了,折腾一下又何妨呢’,那老妪愠怒道;‘小子不乖,我要让你受尽折磨而死,到那时你便知晓什么叫伤筋动骨,此死还痛苦的叫什么’。卓依文有些愤然昂首挺胸道;‘寻常人为了利益勾心斗角伤筋动骨我自是不屑,但生命和尊严却是顶天立地一般,难道摇头乞尾等你赐死吗’,说完虎目圆睁,那老妪微愣了一下身躯有些微微颤抖,面部那只巨眼瞳孔似乎放大,她默默的凝视着远方,喉咙中舛舛有声,忽然间目光如矩,顿时飞沙走石,狂风席卷着黄沙滚滚而来,卓依文眼见一团巨影如影随形在四周蔓延,隐隐约约而又重重叠叠一时乱了方寸,平曰间眼见为实而非常时刻不妨反其道而行,卓依文不击打实影偏偏击打虚幻,忙忙碌碌间热汗涔涔,始终未见半点成效,卓依文上气不接下气暗自懊恼,想起老妪的话来人和鬼斗毫无胜算倒真是自取其辱,顿时有些泄气,茫然的望着身边的幻影,闪闪烁烁愈发颓丧。
卓依文正自感叹,冷不防颈部撕裂脱下一层皮来,鲜血汨汩而出,沙砾中传来桀桀的笑声,那虚影渐渐凝实,逐步清晰阴郁的站在数米外,口中咬住一片带血的皮肉滋滋有声,卓依文疼痛交加眼中欲喷出火来,他猛然举起铜笛便要搏命,就听到轰的一声旋转的沙砾迅速散开,俄顷间又凝聚成数支灵蛇一般的沙箭直射向卓依文,卓依文闪避不及身上顿时千疮百孔,不断的向外誉血,浑然变成了血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卓依文呆若木鸡颓然的坐在沙地上,他似乎看到远方的商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满载而归,宁静的丝绸古道那么的安祥和神奇,而遥远的山寨妈妈亲切的呼唤声又在耳边响起,卓依文陡然间泪流满面,苍老的妈妈毎日艰辛的登上山岗,老眼昏花的对着远方遥望,落慕的身影更显萧瑟。卓依文把短笛湊进嘴边,一曲悠场哀伤的笛声在大漠回响。‘妈妈,我背着你替我收拾的行囊,儿子在远方听到你的召唤,你颤抖的双手仍然停滞在半空中,满头的白发在冷风中飘散,你那双浑浊的眼晴已经看不到远方,可你还是在看。你的儿子已经回不去了,你的内心也许感应到,愿这一曲哀婉的笛声象天上的云彩一样漂到你的身边,在你伤心绝望的时侯,看一眼天空的云朵那便是和你捉迷藏的儿子,在云中漫步,你满怀欣慰吧,那双脚上仍然穿着你做的新草鞋’。
卓依文正在感伤生命的流逝,伴随哀婉的笛声似乎听到苍狼在嚎叫,那老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如风随形向卓依文靠近,卓依文目光涣散对身边一切置若惘闻,那鬼妪闻听笛声顿了一下忽然神情一滞号淘大哭,那一世至如今已近千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你却运赴漠北,你要荣华富贵衣锦还乡,数十年的谩漫等待熬尽了靑春,那一夜雪花飘临,夜色中我看到了蹒跚的背影染血的胸口,我不住的呼号哭泣你却如游魂一般缥缈,我怀疑自已在做梦,我狠狠的掐自已,火辣辣的生疼,我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不断的追逐,你终究消失在我的视野,于是我远赴漠北,我要去西域找寻你,我一路向西出秦岭,过玉门关,巍巍祁连山脉连绵千里隔不断我对你的思恋,但我到那里才能找到你,我徘徊在千年的丝绸古道,偶尔依稀的驼铃声伴随着一两支商旅,我便如疯了一般乞求你的信息,然而你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片沉寂,我渐渐变的忧郁有点神经质,我象一个疯子一般时哭时笑,我开始癫狂语无伦次,我抱怨苍天为何给我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那么的刻骨铭心。那么的撕心裂肺。我不甘心,我跋踄于天山之外,我在茫茫戈壁滩边终于寻到一片绿洲,从此安身立命扎根漠北,我要用一生去等,为了当初的那段誓言。
曰复一曰年复一年,春去秋来,青草开始变黄,黄了又开始转靑,根根银丝已经布满了头颅,苍桑与无奈也写在了脸上,那一夜月圆时分薄雾生腾,我面对大漠一片迷茫,我忽然看到海市蜃楼一般的情形,一座孤寂的村庄,零星的小屋若隐若现,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仿佛听到了那种熟悉的笛声,我由迷茫变得亢奋,我不顾一切的向大漠深处狂奔,我走了不知多少昼夜,经历了严寒酷暑,但是仍旧一无所获,我万念俱灰我知道我已经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勇气,我犹如孤魂野鬼,抑或是行尸走肉。我在沙漠中无意识的游荡。终于有一天我忽然看到那座沙丘中的小村庄,诡异的有种超乎想象,我重新激发出生机,我所有旳企盼与困惑似乎马上揭晓。我的心开始狂跳,我自已都感到自己心臟的脉动。可我却停住了脚步,我的心因为害怕而犹豫。
我终于下定决心,缓缓的走入村庄,没见到一个人影,十来户人家几分钟便一个来回,我望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