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是谁在喊他?
季瑾言隐隐感觉到不对,可身体内传来的异样兴奋感却让他有种想要与他面前这个女人共同沉沦的感觉。
“季瑾言。”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季瑾言心头微烫,是她吗?她来了吗?
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季瑾言的。
只是,这回她喊他的感觉跟以往的又有点不一样,以往这笨蛋喊他季瑾言的时候,都隐隐含着几分撒娇的绵糯。
然而这回,更多的却是矫揉的温软。
他还想再集中意识分辨清楚身前的女人到底是谁,忽而便感觉女人又靠近了些许,季瑾言的身体更热了,也更模糊了。
“笨蛋,是你吗?”他听见自己在问,嗓音低沉喑哑得可怕。
那人沉默了一会,然后伸手摸向他的脸,轻声道:“嗯,是我。”
闻言,男人轻轻笑了,是那种无奈又宠溺的笑,清冷的俊容仿佛瞬间便柔和起来,“你来了。”
霍如嫣看着男人的动作,心里顿时一热,这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场景与画面,柔情的他,温宠的他,会对她笑的他……今日,她终于要拥有了吗?
她朝他的方向微微倾身,目光落在他菲薄的唇上,压抑着心里的紧张感,轻轻的,正要送上自己的红唇……
他也意乱情迷般地执过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
然而,也就在这时,他分明才握了她的手没两秒,不知怎的,便忽而皱眉,十分厌恶地用力甩开,仿佛碰触到的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霍如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肩膀便让男人狠厉一推,事先毫无准备的她,竟险些摔倒在地。
“你不是她!”这时,男人冷厉的嗓音忽而响起。
霍如嫣的心脏猛然一颤,他认出她了吗?
但这根本不可能啊!
当初卖这香水给她的那人分明还说,这香水的迷~惑性极强,而且还加了很重的催~欲成分,即便是理智再清醒再强大的人,嗅到这香味也能瞬间被迷惑。
而且季瑾言刚才分明也是神识不清的模样,怎么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霍如嫣捏了捏拳头,微定心神,重新凑近他,“瑾言,是我,我是……陆星辰。”
然而,这次她还没接近他几分,又被他猛的一把推开。
“你不是。”声音低沉而危险。
季瑾言的神识虽然还是模糊不清的,但对于那笨蛋的手,那柔若无骨的温软触觉,他的大掌却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每次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揉捏的时候,那个幼稚鬼总会调皮地伸出手指轻挠他的掌心。
可是这次,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那样的小动作……
所以,她不是陆星辰!
隐隐约约之中,他好像忽而明白了什么……
可是身体内传来的那股异样的燥热感却让他隐隐兴奋着,双脸因为欲~望而变得灼热潮红。
季瑾言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陆星辰的脸,她的笑,她的闹,她温软的撒娇,还有她丰盈双唇覆盖在他唇上的感觉……
那种燥热的感觉愈演愈烈,甚至要将他整个人都灼烧了一般……
他知道自己此刻渴盼着什么,可是仅剩的几分理智却告诉他,面前的人……不是陆星辰。
“瑾言,你不要压抑你自己。”面前的女人又说话了,“我知道,你此刻最需要的人,是我,让我帮你,好不好?”
话落,她又凑了上来。
“滚!”他猛地将她推开。
“季瑾言。我有什么比不上陆星辰。”霍如嫣如今已是头发凌乱,脸上伪装的温柔神情也消失不见,嘲讽开口,“她能让你快乐,我也一样可以啊……”
她说着微微一顿,看着病床上即将被yù_wàng控制的男人,“给我们一次机会,不要那么快就把我推开,好不好?”
季瑾言不说话,神色却无比痛苦,仿佛一只困兽,一只仿佛已经冲破了理智枷锁,即将要屈服于快感与yù_wàng的困兽。
霍如嫣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她嘴角的笑意便骤然僵在脸上,双眼忽而瞪得如铜铃一样大,脸上尽是惊悚和不可置信!
病床上,季瑾言时而痛苦时而兴奋激动,思绪混乱得普通一卷杂糅的线……
心里,脑子里,想的,念的,却依旧是同一个女孩——陆星辰。只是她,只有她。
但是,他心底里不断冒出来一个声音提醒着他:陆星辰不在这儿,你一旦臣服于yù_wàng,就等同于已经失去她了。
这时,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仿佛来自很遥远的时空:我不能失去她,我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回来,怎么可以再失去她第二遍……
这声音落下的瞬间,季瑾言的心里好像又涌起一股异样滚烫的情绪。
臣服于yù_wàng?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臣服?
念及此,他脸色猛的一变,下一瞬,便抬起右手,狠狠的,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受伤的左胸猛的落下一拳。
他用了十成的力度,胸口在刹那间便氤出了红色的血印。
很快,身体上燥热感就让左胸上撕裂般剧烈的疼痛感取而代之,季瑾言粗喘着气,剧痛感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
他眯眸,冷冷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讥讽一笑。
霍如嫣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眸里倒映着危险的讥诮,冰冷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