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眼里有愤怒,她问:
“是谁?!是谁那么狠心在姐姐脸上弄下这一道疤痕!”苏浅的声音带着哭腔,凝姐姐天天顶着一道疤痕,那她有多心痛!
红凝抱着她道: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用在意,我已经习惯了。”
“倒底是谁那么残冷!”
红凝只能无奈的说: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苏浅抬头,谁会在自己的脸上弄下这么大一道疤痕?!她说道:
“不,凝姐姐,你骗我!。”
红凝看到苏浅真挚的目光,心有不忍,她说:
“这一刀是我心甘情愿为他承受的。。。”
苏浅听后,问:
“你口中的他是墨庄主吗?”
红凝没有回答,就代表默认。
“那他为什么不把你的伤治好!”
红凝不想让苏浅一直以为墨玄是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她回答道:
“这一切都与墨玄无关,是庄主的亲娘所为。”
苏浅眼里充满着质疑,她等待着红凝接下来的话。
“十年前,墨庄主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年轻有为,为人善良友好,而我,只有十二岁,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不起眼的丫头。”
说到此,红凝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一日,一向宠爱他的亲娘,疯了,拿着匕首对着年少的玄,他那时受伤的表情,我始终记忆犹新新。他爱他的娘,当他娘步步朝他逼近的时候,他没有退却,仿佛,只要他娘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而我,实在不忍,就冲出去,替他挡住了这一刀,不偏不斜,划伤了我的右脸。。。”
苏浅捧起红凝的脸,认真审视,她道:
“凝姐姐,当时你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吗?也不至于会留下那么大的一道疤痕!”苏浅她懂医,如果处理妥当,是不会留下明显疤痕的。
红凝回答:
“我耽搁了治疗时间,那日墨庄主的娘疯了,对他打击很大。我也顾不得伤口认真处理,一直陪在他身边。”
苏浅听后,心中一阵难受,她说道:
“凝姐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庄主了吗?”
“嗯,都是年少的懵懂痴情。”红凝唇角闪过一丝凄凉,她将面纱重新系上。
红凝微弱的说道:
“又或许我也存有私心,这样,他或许会多记得我一点。”
苏浅一时真的不知该如何安慰,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凝姐姐选择失去容貌,只为让一个人多眷顾一些。
而她选择被墨玄所用,只为能替爹洗冤。
苏浅低头看着红凝刮伤的脚踝,鼻子一酸,她拉着红凝坐下:
“姐姐,你脚受伤了,我帮你搽药。你再担心庄主的安危,也该穿鞋的。你不疼吗?”
红凝望着苏浅的侧颜,她真的很美,红凝回答:
“有一点疼吧。”
苏浅不高兴道:
“哪里一点疼,我看是很疼!”
苏浅说完,取出身上的化淤散,为红凝敷上。然后又想起刚才墨玄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
“凝姐姐,再说刚才庄主也让你别忘记穿鞋,可想,他是关心你的。你在他心里已经不一样的存在了。”
“是吗。。。”红凝眼中有些痴迷,望着清水殿方向。
“浅儿,谢谢你,但是我知道,他对于我从来没有过爱慕之情,我只愿如此呆在他身边就好。”
苏浅眼里有动容,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如此吗?。。
苏浅沐浴过后,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夜已深,她带着思绪入梦。
第二日,阳光撒进窗内。
苏浅睁开双眼,她昨晚居然梦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在她面前脱下了面具,却始终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她只在朦胧中,感觉他温柔的对她低语,声音低沉而磁性,却又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按压心头的吃惊,喃喃自语:
“我为什么会梦到他?。”
难道是昨日凝姐姐说的事情,让她记忆深刻,才会让她做这个奇怪的梦?
苏浅起身,坐在铜镜旁。
镜中的自己眉头深锁,面色有些微红,梦中男子的身影在她脑中徘徊,她这是怎么了?。。
门外忽然有人轻敲门,将她的思绪拉回,门外红凝的嗓音传来:
“浅儿妹妹,你起床了吗?”
“嗯,凝姐姐,我马上出来。”
苏浅穿上一件粉色藕底罗裙,拉开房门,她抬头见红凝脸上的面纱,眼里有动容。
红凝拉起她的手,说道:
“浅儿妹妹,不必为昨夜的事情介怀,一切都过去了。”
“嗯。”
“浅儿,今日我带了几种新奇的药材,你随我去分下类。”
苏浅被红凝拉出了门外。
她从后面看着红凝,即使红凝经历过伤痛,却待人如初。
午时将至,已经到了用膳时间,而苏浅却毫无胃口。
红凝介绍过‘风信子’的药性与毒性,就被安排去治疗伤员,而紫沐也扔了她一堆的舞蹈秘籍与乐曲宝典。
苏浅微皱眉头,拿起一本卷轴,难道那个面具男人真的要让她面面俱到吗。
她的唇边荡起一抹无奈,她真不明白,对于她如此大费周章的培育,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粗略的翻了些书卷,儿时,娘就已经教导过她,女子要习德,和善待人。
可是爹娘早与她阴阳两隔,她的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