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王宫壮气凛然,笼罩在白色的雪中。
凤鸾殿门外匆匆走进一丫头,门悄然掩上。随后传来潘后的嗓音:
“什么?!你是说玉儿随意带了一名女子入宫?!”她的语气微怒,玉儿一向做事谨慎,如今居然莫名带个女子进宫,难免落下话柄。
潘后问:
“可有打听清楚,那女子是谁?!”
殿下跪着的丫头,早已听得皇后的怒意,说话越发的颤抖:
“是,是”
“快说!”
“是白御史大夫的远房侄女。”
潘后回忆那日在玉儿殿上看见的仙子图,难道是那画中的女子?玉儿居然被迷惑得不知道分寸了?!
潘后指甲上的花甲抓着衣裳,缓住自己的暴怒:
“那女子姓甚名谁?”
“回皇后娘娘,她是一个盐商的女儿,因双亲出海经商,故在白府逗留几月,与太子相识。她姓苏名一个浅字。”
“苏浅?”潘后眉头微皱,这名字她怎么那么熟悉?到底在那听过?
潘后不想去想此女子的事情,她要见玉儿,她冷声道:
“你去让太子殿下速来见本宫!”
“是,是!”一旁府丫头太监们早已吓得失了颜色。
一会功夫,李玉来到殿前,他依然一身白袍,披一件暗蓝裘袄,脱显他的高贵与与世无争。
李玉施礼道:
“儿臣拜见母后。”
潘后对门外的丫头使个眼色,丫头会意的将门扉关上。
李玉唇角含笑,母后找他无非是要说苏浅一事。
潘后脸上荡起笑容,额头上有难以掩饰岁月的痕迹。她柔声道:
“玉儿怎么不穿母后送你的紫裘袍?比你身上这件暖和许多。”
“母后,儿臣舍不得穿,儿臣让人用那紫裘做了一件围脖您。”
说完从宽大的袖内取出紫裘围,替潘后围上。
潘后眼里有动容,眼前的玉儿太过于温柔与孝顺,她害怕他会被所信之人所害。
刚想问关于苏浅的事情,李玉开口问:
“母后,这围脖暖和吗?”
“暖和。下次将那紫裘袍穿与母后看可好?”
“好。”李玉抬眼看眼前的女子,母后为他操碎了心,发角有几缕白发,即使他知道母后为铲平阻碍他的人,用了惨冷的手段,但是他不恨她,正因为她太爱自己。
才能让他稳坐太子之位。
潘后问:
“玉儿你也该立一位太子妃了,你已做太子五年,这太子妃之位不可一直空着。”
李玉低眉,那星转的眼眸透着无法琢磨,他不想让母后伤心,回答道:
“不是儿臣不想立太子妃,只是儿臣一直不曾遇到心仪之人。如若遇到,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苏浅那张温婉的面庞闪现在他脑中,只是他知道,以苏浅的性格像是不喜那些是非地,更别提长久待在宫中了。
“玉儿?玉儿。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莫非是你殿中的那位苏姑娘?”潘后唤道。
李玉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玉儿啊,不是母后责怪你,这苏姑娘身世悲寒,怎么能如此随意接近宫呢?”
“儿臣明白,只是儿臣见她疾病缠身,宫外又无人能治,就带她入宫,找宫中的众御医医为她症治。”
潘后摸着围脖,玉儿还是太过仁慈了,她叹气道:
“母妃明白你心善救人心切,母妃也不想阻止,只是,可以在宫外,你这样盲目把她带进太子殿,难免给人落下话柄,你身为太子,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李玉望着母妃操劳的面庞,心有不忍,但是他又不能将苏姑娘不理不问,他回答道:
“母妃教训得是,儿臣以后会注意的。”
潘后观察着李玉的神色:
“既然玉儿没有中意之人,母妃就为你做主,那御史大夫的二女若梦倒是合意人选。这太子妃之位,一定要一个有利于与你之人。你父王也会喜欢的。”
李玉有些吃惊的望着母妃:
“母后,若梦妹妹心仪的可是四哥,并非儿臣!”
潘后心中算计着,她喜欢的是四皇子李玄?这是巧合?还是玄儿故意为之?她更不会让李玄如意的,一旦成,对于玉儿又是一威胁!
潘后唇角一扬道:
“但是还有谁更适合呢?莫非玉儿心有人选?”
李玉担心苏浅会因为他受到母后的迫害,回答道:
“现在还没有。以后会有。”
潘后笑容更浓:
“既然没有,就那么定了,明日就与你父王说。”
李玉俊眉微皱,带着一丝反驳:
“母后,请收回成命,玉儿只是现在还不想立妃。当初您不是答应过儿臣,太子妃可以自己选择吗?”
潘后望着眼前的玉儿,眼里有着不确信,玉儿居然第一次违抗她的意思,潘后说道:
“当初本宫是答应过你,最近又见你频繁出入与白府,以为你与若梦情投意合,却不想是为了那个盐商的女儿?!下去吧,母后累了。”
李玉原本俊逸的俊脸失去血色,这就是他身为皇室的悲哀,连这些都要母后所决定吗?
李玉忍住内心的挣扎:
“是,母后多休息,儿臣告退。”
李玉走出门外,望着武阳王宫外的飘雪,内心无比挣扎。
而潘后见门关上的刹那,她的眼里闪现一抹厉色,玉儿一向乖巧懂事,也知道身为太子的职责,现如今居然开始与她背道而驰了,那个苏浅已经扰乱了玉儿的心思,他们不能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