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回和孤也弓月由那公公引着,走到了栖翔殿主殿。
二人走进殿内时,高衍已然衣着整齐,神采奕奕的坐在龙椅之上。
见二人走了进来,高衍匆忙走下龙椅,面带喜色前去迎他们。
“朕真是要谢谢逍遥王了,朕代表云梦全国上下感谢逍遥王!”言罢,高衍对着寒雁回深深鞠了一躬。
寒雁回急忙弯身扶起高衍:“陛下折煞本王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云梦有事,本王如何能袖手旁观!”
“无论如何,往后若大楚有难,我云梦定义不容辞!”
寒雁回笑了笑,转头拍了下孤也弓月的肩膀:“陛下,今日能喝退独禅,全赖西迟国孤也陛下的鼎力相助!”
高衍这才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孤也弓月,他与孤也弓月虽然都是少年皇帝,但彼此却从未见过面。
“西迟皇帝果然如传闻一般,丰神俊朗,不同凡响。今日宫门之事,得陛下相助,朕在此谢过了。”
言罢,高衍又再度对着孤也弓月鞠躬。不同于寒雁回,孤也弓月并未立时将高衍扶起,待他行罢礼之后,方开口说道:“陛下莫要如此说,弓月在冲天城郊外暗自训练勇士之事,未与陛下言说,还望陛下见谅。”
高衍自是摆手称不在意:“西迟陛下的处境,朕十分知晓,待您起事之时,凡有用得上云梦的,朕定当义不容辞!”
于是,三人来来往往,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夸赞追捧,直至午时将过。
高衍的贴身公公这才犹犹豫豫的走到高衍面前,试探性的说道:“陛下,御膳房那边说午膳好了,您看……”
高衍这才猛然拍了拍脑袋笑道:“朕真是太过兴奋了,此刻午时应当都快过了。传膳,朕要与西迟皇帝和逍遥王饮上几杯。”
……
酒过三巡后,三人都有些微熏。
“逍遥王,这说起来,西迟皇帝可算得上是你的侄女婿了!”高衍捏着翠色玉酒杯,眼神略有迷离,笑容玩味的说道。
寒雁回抬手刚要说什么,孤也弓月却猛然执着酒杯站起身来,还未言半语,他却自顾先喝了一杯。
然后孤也弓月又斟了一杯酒抬杯对着寒雁回说道:“陛下说的没错,弓月正是逍遥王的侄女婿。逍遥王,不对,十六叔,弓月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向你保证,往后定当一心一意的对待如华,宫中绝不会再有其他女子!”
寒雁回歪头一笑,他是未料到孤也弓月在此时此地竟有此行为。于是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也站起了身:“陛下此话可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十六叔若是不信,弓月可立时在此立誓,若违此誓,叫我再无望重掌西迟皇权!”
高衍好似喝的也有些醉了,他虽未曾立婉婉为后,但宫中除却婉妃确实无其他嫔妃。孤也弓月说道此处,恰好触动了他。
于是他举着酒杯拍桌而起:“好!逍遥王,朕今日在这就为西迟陛下做个见证人。若他将来有违此誓,你大可率大军过境,将如华公主迎回大楚!”
寒雁回低着头摇晃着手中的玉酒杯,半晌方抬头看孤也弓月:“陛下,本王是个会将诺言当真的人,若你当真是如此想的,那本王就成全你,相信你
的誓言。正如云梦陛下所说,若你有违誓言,本王定当踏平西迟!”
言罢,寒雁回猛然将杯子送了出去。
“好,踏平西迟!”孤也弓月微挑眉稍,也将杯子送了出和寒雁回的杯子相碰。
高衍面色微红,笑着将杯子也送了出去,和他们二人的杯子相碰:“踏平西迟!”
三人相视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后面的时间,三人好似喝到了兴头,从治国之道谈到各国国情,从风土人情谈到唏嘘往事,甚至于两个皇帝一个王爷在这云梦皇宫之中行起酒。自然,起头的是寒雁回。
身旁的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悄悄议论着,但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高衍的贴身公公在他身后犹犹豫豫的转来转去,但终究还是一字未说。也罢,这还有两位贵人在呢,纵然太后娘娘见此情景心中有气,也撒不到他的身上。
待到日头西斜,黄昏将至,高衍方迷蒙的睁开了双眼,原来,他们三人玩的起兴了,不知喝了多少,竟在酒桌上睡着了。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个披风,想来是宫人怕他着凉给他披上的。
可是为何无人将他抬回寝宫内休息呢?对了,是他嫌他们在屋内碍眼,将他们赶出去的。
高衍伸手轻摇了摇对面的孤也弓月和寒雁回,然后对着外面朗声说道:“来人呐,打些水来为朕与逍遥王和西迟皇帝净面。”
寒雁回和孤也弓月这才揉着酸痛的脑袋和迷蒙睡眼直起身来,三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又是一笑。想来,他们这辈子都未曾做过如此失礼之事。
不多时,高衍的贴身公公方引着端着铜盆的小宫女们走了进来。
“陛下,您醒了,奴才叫人将这午膳扯了吧。”那公公微弯着腰笑意盈盈的对高衍说道。
高衍随意的摆了摆手,接过小宫女递来的湿巾子净面。
那公公见三人差不多都收拾妥当了,方又开口说道:“陛下,灵姑娘他们三人出宫门了。奴才拦了,但没拦住灵姑娘说时间不等人,还说……”
寒雁回从腰间拿出自己的纸扇,甩开轻轻摇晃道:“这位公公,你且说就是了,本王相信陛下还是有承受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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