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最害怕突然安静,只听见风声,与底下狼息低吟,与其说落下九死一生,不如她更害怕与他独处,害怕他冷鸷的凝视,让她如坐针毡,才更是‘生不如死’,不自在,他总能让她失控,让她惊慌失措,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实在有些扛不住的李清惜,又慌又不满,又不敢表现,一丝瘪嘴,干嘛一直盯着她,她是罪犯吗?真是的。
看穿低眸的她,一丝娇憨模样,让他瞬间没了一点脾气,才再一次认清,对她,他算认栽了,不得感叹,一物降一物,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掌控着他最真实的情绪,她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曾经的“她”都不曾让他如此小心应对,生怕让她失措,生怕她受委屈,他对她的耐性已破天荒到让他自己都惊讶,却甘之如饴,孜孜不倦,乐意,傻?真难想象这个字这一生会用在自己身上,但为她,他真的甘愿‘傻’一辈子,很不可思议的想法。
宠溺的眼神炽热热烈,如烈酒让她心慌意乱,脸红,倾城容颜更是有着醉人的魔力,让人失去自我,忘掉一切。
好一会,实在快被对方看着脸红而窒息而死,未免失去呼吸,李清惜试着找着话题,“你~手还在流血。”试着打破僵局,但一开口才知道气氛有多尴尬,尤其对方一副‘无赖’模样盯着她,原本冷轧的眼神此刻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让她怦然心乱,他真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生杀大权的帝王吗?真的很不像平时的他,还一时真让她无计可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知所措。
“你要看我流血而死吗?”一丝沉声似不满的质问。
李清惜一惊抬眸,连忙摇头,“可我不会包扎。”可怜的看着他,她真的不会。
见她当真的表情,瞬间被她逗乐,隐在胡须下的唇角直线上扬,“你看着就够了。”一丝宠溺,说着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反手就准备替自己包扎。
见他熟练的绕过受伤的手臂,一圈一圈,但单手又是反势让他打结时有些僵硬,几次都未成功,此刻。
轻抓着他的手,示意着我来吧,他乐意至之,放开,任她‘肆意妄为’,近在咫尺的她异常认真,生怕弄疼他般小心翼翼,眼神仔细细腻,殊不知她那如搔痒般的力气,给他挠痒都嫌轻怎会弄痛她,但他很享受她的照顾,享受她主动的靠近,享受她的一切,她的美好让他想要时间慢下来,静止在此刻,一辈子看她都不腻,一辈子,生生世世。
这个想法一出,连自己都一丝惊讶,他知道他要她的甘心情愿,要她一生不许离开他的视线,自愿留下,但此刻他才深刻明白,或许早就明白,他对她有了一丝别的情愫,一个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情愫,比上一次更刻骨铭心的感觉,他必须承认的——爱。对,他爱她,他爱上她,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一开始,或许更早~上一世,前世~睇着她越仔细,他越认定他与她早就相识,不管在梦中还是想象中,总感觉认识了她很久,很久,久到让他自己都忘记了~
包好,见他眼神正炽然的盯着她,浓烈的情感让她一时羞然,尴尬的低眸,收回手,“好了。”
不想让她尴尬,收回目光盯着树下一眼,狼群并没有散去的意思,“我们今晚要在树上休息一晚了。”
“可~”一怔,“你的伤口并不轻,不及时处理恐怕~”与他又要单独相处一晚吗?
“不用担心,这点小伤比起战场留下的,根本不值一提,我没有那么脆弱,别小看我们契丹男子,忘了?我们从小与狼虎为伴,受伤早就司空见惯。”抬了抬手,示意他没那么脆弱。
点头,认同,睇着脚下正跃跃欲试的狼群,“不知今晚会不会有暴风雪,那样就糟了。”担心。
耶律隆绪眉头一皱,显然那也是他所担心的,别说他一个男子在没有任何取暖的情况下在风雪中就算勉强应付,他是已习惯北方的冰天雪地,但她并不是,她的柔弱与她刚烈的性子显然成对比,不禁忧心,尤其她来到他身边后,受伤留下的痛根,让他不禁更一丝自责。
将身上厚重的黑斗裘全部解开,揽上她的肩,见她错愕防备的盯着他,慌张的表情莫名一丝呆萌可爱,让他暂时原谅她的抗拒,“这样才不会冷。”耐心的解释着。
见她迟疑一分,不由她细想,霸道一搂,让自己的体温驱走冬天的寒冷,让她温暖,李清惜不再抗拒,知抗拒也是徒劳,顺然接受,见他贴心的侧过一丝身让她有个更舒服的姿势偎着他怀中汲取温暖,享受着她的靠近。
许是一晚的折腾,许是惊吓过后的疲倦,也许是暖意洋洋让人倦怠,李清惜慢慢一丝倦意袭来,好看的眸子慢慢放空,眼皮越来越重,哪怕她明明告诫自己不可睡,但还是敌不过睡意,放弃抵抗,闭眸深睡。
清晨,她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她似睡了很久,好似很久没有睡的如此深沉,如此安心,来到辽国后,这是她第二次,上次她与他共榻而眠,她却奇迹的睡熟,这一次她依旧睡的很安稳。
“醒了?”见她惺萌状态,像一只小呆熊,格外惹人喜欢,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生怕惊到误落凡间的仙子般。
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但下一秒,李清惜瞬间恢复清醒,连忙从他怀抱中起身,这个怀抱她不能留恋,更不能贪恋。
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害羞,耶律隆绪一点也不在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