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两国使臣皆离去,原本要留下来的狄朵也跟着一起回去,据说狄世耿进宫跟圣上商量了一番,然后圣上便同意将这婚事要推倒年底再进行。
云晓却觉得是狄朵后悔了,但又不能直接说反悔了,只能借此机会先回蛮夷再说。
云晓猜的很准,狄朵确实是后悔了,她这两日才知道原来容厉在云上国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皇子,别说日后的皇位,就是现在什么时候就病逝了都说不准。
想到自己挑了一个病秧子当夫婿,狄朵就一百个不愿意,后悔的心肝都青了,这两日求了狄世耿无数次去退婚都被驳回,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回蛮夷去。
而东荣顾则是在走之前来见过云晓一次,只跟她说了一句:“如果你想知道我接近你的真相,就来东梁寻我。” 云晓并未同她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心思,惹得她进宫吃践行宴席的时候东荣顾的失望毫不掩饰,到后来要走时也是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后还不忘从窗户钻出来半个身子:“云晓,你那么可爱
,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你要来找我玩啊。”
经过寿宴当日,所有人都知道东荣顾喜欢长相可爱的人,因此虽然大家对于东荣顾觉得云晓可爱一事表示可能眼瞎,但却都没有多想什么。
只有云晓知道东荣顾这话的核心,只在去找她上面。
她仍是没有理会,只看了东荣顾一眼,却发现她的马车里居然还坐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只一眼东荣顾就已经关了窗户,隔绝了她的目光,云晓虽然疑惑东荣顾身边为什么会有一个戴面纱的女子,但是却没有深究。
“陆九,你去找傅容珏,让他等会一趟县主府。”
最多再有四五日傅容珏就要离去,金丝蛊要是再不解,等下次她再见到傅容珏说不定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的君子蛊后来又养了起来,如今已经养的时间也足够了,上次又得了孟婆花,更有保障,她便想着为傅容珏解金丝蛊,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时间。
回到县主府后云晓便着手准备起了解金丝蛊的东西,谭昔言跟在她身边凑热闹,知道她要给傅容珏解金丝蛊几乎老泪纵横。
“云晓丫头,你放心,以后要是容珏对你不好,你只管跟师叔说,师叔打断他的腿。”
“师叔,你很吵!”云晓从没见过像谭昔言这么聒噪的老人。
谭昔言老脸一僵摸了摸鼻尖:“我这不是开心吗,你不知道自从容珏中了这个金丝蛊,我和他师弟就差把整个大陆都跑遍了也没找到一个人能解此蛊的。”
谭昔言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傅容珏,一个是木九。 前者几乎是放养,后者则尽心尽力的培养,要说谁给别人听,大概都会觉得他偏心,可其实谭昔言这二十多年为了能化解傅容珏体内的邪气,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后来傅容珏又中了金丝蛊,他又满
天下的找解蛊之法,就连收木九为徒也都是为了傅容珏在做打算。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解蛊,谭戏言也答应帮傅容珏清洗灵脉,谭昔言真是觉得熬到头了,可不就喜极而泣了吗。
要知道等傅容珏身上的邪气被清洗掉,到时候以傅容珏的资质修灵可谓是易如反掌。那个时候他也该将其真正的身世告知他了,他身上的血海深仇要不要报也全凭他自己。
云晓可不知道傅容珏身上还有比傅小宝这一出更加离奇的身世,她一心只想着今日就把金丝蛊给解决了。 谭昔言还是一直叨叨叨的在她耳边说这话,云晓听得脑袋都大了,只好使出了杀手锏:“等傅容珏走后,我便要回清平墟去了,此时去是为了赖离的事,师叔既然答应了我师父护我一年,想来是要跟我
一起了回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谭昔言听到赖离二字面容一僵:“赖离……什么事啊?”
“赖离会一同前去,但他似乎因为某种禁忌不能入清平墟,到时候只能在渔村逗留。”
云晓此话一出谭昔言脸色更难看了,蠕动了嘴唇,未曾出声。
“师叔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谭昔言摇头:“没有,我就是累了,对,累了,我去休息,休息。”
云晓见他脚步凌乱而去,眸色幽幽,师叔果然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人啊。
“想什么呢?”
傅容珏来的进惊鸿院的时候还和谭昔言撞上了,但是谭昔言却好似没看到他一样慌慌张张的里去了:“方才我见师父去的匆匆,连我都没看到似得,他怎么了吗?”
云晓呵笑一声:“大约是想起了什么让他心虚的事情。”
傅容珏眉头拧成一团:“那你可想多了,我师父他脸皮最厚,不可能有什么事能让他心虚。”
“是吗,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傅容珏挑眉:“看来你是胸有成竹,那我认输,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输给你。”
云晓眯了眯眼:“不如将我赠你的镯子还来?”
傅容珏摇头:“这个不行,这镯子我还有大作用呢。”
“嗯~?”
“三年之后你孝期过,若是还不肯嫁给我,我便用这三个承若来要挟你。”傅容珏说着微扬了眉梢,眼里闪着得意,咧着唇笑的很灿烂的样子。
云晓起先被他这一番论调几乎气笑了,可她从来没见过傅容珏笑的这么开心,几乎一瞬间心房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扑通,扑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