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蓝廷说。“我并不是要追究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大阵的力量没有中断,轩辕十三郎不仅要杀了黑僦,还要杀了韩亦轩。”
覃小仙说。“他为什么要杀韩亦轩?”
蓝廷说。“因为他觉得,我为了使韩亦轩成为我真正的敌人。已忘记了我和他最初的梦想。”
覃小仙说。“可是,最后他都杀不了韩亦轩。”
蓝廷说。“如果。当天他杀了韩亦轩,可能,我也不会想杀他。”
覃小仙说。“你想杀他,因为他杀了不该杀的人?”
蓝廷看着覃小仙的眼睛。“他杀了蓝隽。就在两天前,他杀了我的母亲。”
窗外又有风吹过,仿佛已变成哭喊的声音。
覃小仙想去握着他的手,又忽然打断了这个念头。
蓝廷眼睛却似也没有悲伤的表情。“轩辕十三郎还说,世界上只有韩亦轩和我的母亲可以左右我的心,你却不可以。”他也没有等待覃小仙问他为什么,他已先说。“他说,因为我已不再爱你。”
“我早已知道。”覃小仙脸上也没有悲伤的表情,她居然微笑了。这笑居然很淡定。“想不到就连他都看穿了你不再爱我。”
蓝廷这才吃惊。“你……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不再爱你?”
覃小仙还很淡定。“这不重要,你应该明白,男人从来都骗不了女人的心。女人受骗,只是因为女人愿意被男人欺骗。”
蓝廷沉默了半响,说。“你没有怨恨我?”
覃小仙没有直接回答。“我疼爱我们的儿子,我感谢上天将他赐给我。”
蓝廷感激的看着覃小仙,他忽然发觉自己居然从来都没有真正懂她的心。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并不完全对。无论男与女抑或女人与女人,谁都不会真正懂另一个人的心。
人心的世界如此复杂。谁敢说谁懂?
蓝廷忽然问。“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不再爱她,他对她有歉疚,所以他才变得这么客气?
覃小仙说。“你为什么要问他的下落?”
蓝廷说。“因为他可能知道另一个瞳月族人的下落。”
覃小仙也沉默了一会,她居然没有问另一个瞳月族人是谁,她只回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就在元木村的一间屋子。”
宇文宏图从又硬又窄的床上下来,又看了一眼又暗又脏又乱的小屋子,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走到村外时,就见到有一个人迎面走过来。
元木村虽然并没有多少村人,偶尔也有一些人出入的。
越走越近,那个人却忽然叫住他——我知道你就是红木叶的宇文宏图,我还知道你就是任慥天唯一的门徒,我叫黑僦。
宇文宏图还继续走。“我不知道黑僦白僦,我只知道我赶着离开这里。”
黑僦笑了笑,说。“就算你不知道我是黑僦,至少你应该知道六道族人的命书。”
宇文宏图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黑僦说。“我知道你在找寻一个女人的下落,六道族人的命书就可以指引你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
宇文宏图回身,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黑僦没有说出来,反而开始发牢骚。“以前有个疯子跟随在我身边,我也只当一个玩物,最近我却发现身边少个把为自己卖命的人,感觉倒真不好。”
宇文宏图说。“你想我为你卖命?”
黑僦摇头。“我还想要你复活了的人。”
宇文宏图说。“你找错人了,我虽然复活了他们,最后他们却都没有听命于我。”
黑僦笑了,复杂的笑。“任慥天独创的血咒,没有人可以抗拒命令。”
宇文宏图冷笑,说。“任慥天独创的血咒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的,至少我在他们身上下了的血咒没有效用。”
黑僦说。“那只因为他们当时还不能算是人。”他问他。“你有没有听过木盒子的秘密?”
宇文宏图没有说话,意思就是没有。
黑僦说。“木盒子装着一根骨头,只要得到这根骨头,他们才能算是真正的人。”
宇文宏图说。“现在,他们已经得到这根骨头?”
黑僦说。“所以,你不妨施阵,再唤醒一次血咒。”
宇文宏图又再问一次。“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僦又微笑。“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找到那个女人?”
宇文宏图没有反应,意思就是他想,想得要命。
黑僦说。“这个理由岂非已足够,我想怎么样,相对来讲是不是已不重要了。”
他脸上奸诈的笑容更加深,却忽然又渐渐浅了,因为他看见了两个人,准确来讲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放在眼里。
“你该不会,打算来抢夺六道族人的命书?”
蓝廷看了一眼宇文宏图,说。“这个人,我要带走。”
黑僦笑了,大笑,仿佛听见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从来没有人敢问我要人,你总不会觉得我真的没有把握杀你?”
蓝廷说。“你一个人,我们两个人,你并不笨,你更不敢杀我。”
黑僦笑得更开,这岂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我不敢杀你?”
蓝廷说。“你不敢,因为你畏惧一个人。”
黑僦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没有变化也许就是最大的变化。
蓝廷又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