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邪恶,血的肮脏,死亡就将世界与邪恶和肮脏隔绝。
黄戟说了一遍这似乎无人理解的疯狂的话,他疯狂的身手又朝韩亦轩攻击过去。
间中,黄戟似乎还很认真的看了韩亦轩一眼,他似乎从他英俊的脸上,炯炯有神的眼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目光。
这目光就似一把火,已完全燃烧起黄戟心中那疯狂的热血。
他的心已被疯狂的热血沾污,他的攻击更疯狂,更刺激,似乎玩命。
韩亦轩现在想离开已不能离开,必须全力遏止黄戟那疯狂的热血蔓延,只有最接近死亡的倒下才能终止玩命。
他的眼里似乎也流露着玩命的表情,然后就迎了上去。
两个玩命的人,两种玩命的手法,结果会不会也是两种命运?抑或是一种,死亡。
——玩命的终点就是死亡,绝对没有人会是例外。
韩亦轩时常用玩命换来他想要的东西,这一次,他是否也能用玩命换来他想要的?
没有人知道。
他只知道他这条命一向都很硬,他的运气也一直都很好,况且他的身手也很好。
黄戟当然也看得出韩亦轩他的身手很好,他的眼睛完全暴露着嗜血的目光,眼睛嗜血,微笑也嗜血,这已不是玩命,简直就是不要命。
对付不要命的人,最坏的法子当然就是比他更不要命。
韩亦轩还有家人,还有他爱她她也深爱他的张小妤,而且还有一个需要他的习奚。他当然不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他只能尽力的一一招架,尽力的躲避。
一个要命,另一个不要命,结果可想而知。
他的胸膛背脊左肋小腿都曾受了黄戟不要命的攻击,间中,虽然他也曾在黄戟身上留下多道伤痛,可这已不算什么,一个人既然连命都不要,疼痛只会令他更不要命。
这场生死间的决斗已有点久,韩亦轩刚刚黎明前就曾历经生死间的试炼,体力本就还没完全恢复,现在体力更似已透支,再这么下去,只会精疲力尽,然后死亡。
他当然不能让自己有这么样的下场,因为他是韩亦轩,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这个世界亦需要他做这些事情。
黄戟那只萦绕着如雾一般飘渺的紫气的手又已迅疾的攻打过来,韩亦轩不避,他竟然就用他的胸膛奇妙的迎了上去。一碰上,韩亦轩整个人就后退滑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也在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坑道才将身子停住,几乎重重的撞在身后倒塌那片的墙壁。
一停住身子,他鲜红的热血就像雨点般飘洒空中。
这伤似乎不太轻。
他惨白的脸面却竟然流露着一种奇怪的微笑。
轻轻的,隐隐的。
黄戟似乎并没察觉,他笑得更癫,热血洒,触目惊心,刺激而神圣,他仿佛已看到邪恶和肮脏已渐渐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热血沸腾,地狱之火将无知的人类试炼,邪恶的灵魂无法承受,逃离这个世界。”
他与他毕竟已相隔了一段距离,黄戟竟然没有靠近,就这么样盯着韩亦轩。
他身体周遭又燃起如火焰般的紫气,他更似邪恶的魔鬼。
人本身就像一面镜子,永远只能照清别人。
他就将这图邪恶如魔鬼的紫气扫向韩亦轩。
韩亦轩又没有躲避,这团紫气就像火烧燎原的火焰,一下子就将他的身体笼罩住,就像一个无形的铁牢紧紧的将他锁困。
他还是很淡定平静,没有惊慌,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任何变化。
黄戟慢慢的靠近过来,他已没有笑,血红的眼里露出一种沉痛的哀伤,就像去做一件悲痛交加的事情。
“你是值得我尊重的对手,你灵魂的邪恶虽已离开了世界,你的躯体却要留在这个世界受罪,我实在不忍心。”他说。“我会尽量让你的身体减少痛楚的煎熬。”
他伸出了食指,就要点向韩亦轩的眉心。
这一指点下去,韩亦轩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韩亦轩的身体已被一团紫气锁困,本就已无法动弹。
他的眼里的表情仍然平静而充满希望。
难道他知道肯定会有人及时救他性命?
难道还会有奇迹?
黄戟的手已伸入紫气中,就要点中他眉心。
就在刹那间,一切竟发生了变化,韩亦轩竟然能动了,他一只手迅速探出锁住黄戟的手,借势,整个身体也随着窜出了出来,另一只手就以出人意料的角度击出去,拳拳击打在黄戟身上各处要害。
他的手还被锁住,他的热血也像冰峰上的梅花,梅花开。
他忽然就看到韩亦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变红了的眼睛。
他没有畏惧也没有惊愕,他又笑了,就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有趣的老鼠明明已经死亡,却奇迹般还没有死。
这么刺激有趣的事,他又怎么会恐惧。
殊死之斗又再展开。
这又一战,热血而艰苦。
他们本已疲倦,洒热血更使他们体力透支的身躯精疲力竭,再迅疾奇妙的身手都已无法再使出。
他们已不是生死间的玩命,他们斗的是耐力体力,谁会先倒下。
在他们身体和拳头的践踏下,四周一片狼藉,风望坡这本就是一角被世人遗忘的废墟,经过这场凶残交战的践踏,更为败落,残砖枯木杂乱成堆,深浅不一塌陷的泥坑更是遍地都是,一条条粗粗细细冗长的沟壑更触目。
这已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