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韩亦轩。“这种经历也许只有你这种常常玩命的人才能真正明白。”
韩亦轩忽然又想起了他与上官秋枫第一次碰面的当晚。上官秋枫并不是什么怪病发作,而是身上的四灵禁术在作祟。
“现在的我只剩下最后一次蜕变,蜕变之后会变成什么。是最接近神的男人还是一个拥有人的身体的怪物,没有人知道。”呼延觉罗说。“我稍微比上官秋枫幸运一点,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经历一次蜕变。一次的蜕变就像历经了死亡的考验,这种蜕变却又是永无尽头。”
韩亦轩说。“所以。你就煞费苦心的想除掉任慥天?”
呼延觉罗说。“只有任慥天和他的四灵禁术在这个世界消失,才不会再有人像我和上官秋枫这样不幸。”
“可是任慥天要是死了,这个世界只怕还会有更多不幸的人。”
这句话并不是韩亦轩说的,说话的这个人已从幽暗的走廊里走出来,这个人就是宁诚非。
呼延觉罗笑了笑。“你没有去跟来拯救你的朋友会面,难道你也想阻止我诛杀任慥天?”
宁诚非看了一眼韩亦轩,才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这些日子一直追查你的目的本就是想追查出来任慥天的行踪。”
呼延觉罗说。“我却看不出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任慥天?”
宁诚非说。“韩城的边境有一处村落,这个村落里居住着一群拥有特殊体质的人群。就是因为这种得天独厚的特殊体质,被一些不怀好心的人利用。将他们变成一群像野兽一样暴动的怪物。”
呼延觉罗说。“任慥天虽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可是他却不是个会救人的人。”
宁诚非说。“或者是,就算以杀戒为生的屠户,也有想放生的一日。”
呼延觉罗说。“今日会不会就是放生的一日,我们为什么不问一下任慥天?”
宁诚非说。“我就知道今日也会是你想放生的一日。”
好像听到流水声。走过溪水池,这条路好像还很远。
韩亦轩忽然说。“半个月前,张小妤登上蒂南山,那第四个人就是你?”
呼延觉罗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我就是。”
韩亦轩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延觉罗说。“那天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有人不想其他人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韩亦轩说。“那个人是谁?”
呼延觉罗说。“那个人你很熟悉,他就是卓别离。”
韩亦轩听到这个结果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现在他反而更想立刻见到卓别离。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卓别离证实。
“我相信你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问他,不过……”呼延觉罗看着韩亦轩,说。“不过,我却觉得现在你应该去找的人是张小妤,而不是卓别离。”
韩亦轩和宁诚非都对望一眼,好像也忽然察觉到一点不妥。
呼延觉罗说。“我既然知道任慥天在哪里。我为什么要等到你们来才去找他?”
韩亦轩说。“因为任慥天身边有人保护他,现在保护他的人都已被张小妤他们吸引过去。”
呼延觉罗说。“保护任慥天的人就是司徒四手下的三位奇人。”
宁诚非说。“现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已按你的计划发展,只是不知道你的计划中有没有预料到这种变化。”
话还没有说完,宁诚非就突然出手,出手去捉呼延觉罗。
可是。一出手却空了,这种突然的变化居然也在呼延觉罗的意料之中。
就在宁诚非出手间,就在一个转角中,呼延觉罗忽然就躲闪过去。韩亦轩追过去后,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宁诚非说。“想不到他跑得这么快。”
韩亦轩说。“他并不是逃跑,他是故意将我们引来这里。”
宁诚非说。“哦?”
韩亦轩说。“因为他知道我来这里,除了来救张小妤,还要来找一个人。”
宁诚非随着韩亦轩走到一道门前。“这个人就在里面?”
推开门,门里面居然也有一道光从外面照射进来。
墙边上有一张床,床的旁边有一张桌椅,桌椅对面的墙上有四条铁链,铁链就铐在人的手脚上,人就坐在那道光下,这个人就是黄戟。
他看了看宁诚非。又看了看韩亦轩,说。“我好像认识你?”
韩亦轩说。“我也认识你,我就是来找你的。”
黄戟不去看韩亦轩,他的眼里露出一种深沉的自责。“难道我又发作。又做错事了?”
看着黄戟这个模样,韩亦轩好像又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所以,你就将自己锁在这里?”
可是,一条锁链又怎能锁得住血液里流动的罪恶,锁住手脚,也许只是想让良心出来透透气,谴责灵魂。
韩亦轩说。“可是,你将自己锁在这里,都不可以弥补你自己犯下了的错。”
黄戟说。“至少我不会再让自己犯错。”
韩亦轩听得出,徐再而的那一战。已让黄戟学会了反省,懂得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条生命。
韩亦轩忽然问。“五年前,指使你屠村的人是不是司徒四?”
黄戟眼内的自责更加深,他仿佛又看到被鲜血染红的世界。
人犯下的错,即使你已忘记。总有一天,你所犯下的错而造成伤害的人会来提醒你错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