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霆也对他挤眼,突听站在前面的其中一位没有胡子的白袍老人说。“什么残局这么了得,竟然让阁主牵挂两年?”
王鹤霖说。“老人家你也喜欢下棋子?”
白袍老人叹息。“只是仙辰阁喜欢下棋又棋品好的人没有几个。”
霍震霆说。“曹老头,这下可值得欢喜了,这小伙子不仅棋品好,棋艺也好, 你别输得太惨才好。”
白袍老人说。“阁主这么说,曹老头可非得跟他下几局不可。”
王鹤霖说。“老人家贵姓曹?”
曹老头说。“曹老头就姓曹。你该不会不跟姓曹的人下棋?”
王鹤霖说。“我……晚辈只是来仙辰阁的途中,听到一个笑话,说姓曹的老头跟人下棋,老是悔棋。”
曹老头也没有生气。“你看我像不像是这么样的人?”
王鹤霖说。“不像。一点都不像,谁说像,谁就是。”
曹老头和霍震霆已哈哈大笑,另一个没有胡子的白袍老人说。“真是怪病,一提起下棋,我就犯眼困。”
有胡子的白袍老人说。“如果说起修炼,特别是在一些神奇的秘洞里修炼,白袍子你就高兴了。”
没有胡子的白袍老人说。“说的正是。”
霍震霆笑了笑说。“看来,白袍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有胡子的白袍老人说。“黑袍子也等得不耐烦。”
霍震霆说。“我常说修道是一种机遇,更是一种缘。可遇不可求,如果你们都能够停一停,想一想,你们的修为想必早已登峰造极。”
白袍子的眼里已有光。“停不得,像修炼这种趣事。我一刻都不想停一停,没得修炼,我感觉就像个死人。”
霍震霆说。“既然修炼就是你的生命,再多一些人陪你修炼,会不会更有趣?”
白袍子说。“阁主说的人就是他们?”
霍震霆说。“这群小伙子都是韩城的后起之秀,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白袍子说。“只怕,白袍子要让阁主失望。这群小伙子是从韩城来的,脱尘洞的罡气并不适合他们。”
霍震霆说。“他们去的是涤仙境。”
已经接近黄昏了,云雾萦绕的天空仍然明亮,从长长的走廊里看出去,仿佛在空中。
欧天在前面引路,这个方向是去食堂的。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一种失望。
宁诚非忽然问。“听闻仙辰阁中有一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的地方,霍阁主刚才提起的涤仙境也是这种地方?”
欧天说。“涤仙境并不是一般的秘境,它是仙辰阁最神秘最不可思议的圣地,也是造就英雄的圣地。”
他脸上的骄傲和向往变成压抑,冷冷的说。“只是涤仙境就像炼狱。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霍阁主是唯一一位。”
王鹤霖苦笑。“怎么听起来,有种被人推去送死的感觉?”
欧天说。“如果你知道了两件事情,你就会觉得即使可能会死,也值得去冒险。”
宁诚非说。“我习惯先听好事。”
欧天笑了笑。“霍阁主未做阁主之前只是默默无闻的一名门徒,他从涤仙境出来之后,就变成仙辰阁的英雄,前后只是一个月的时间。”
王鹤霖说。“接下来,应该就是坏事,值得我们去冒险的坏事。”
欧天沉默了很久,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又似沉痛又似仇恨的复杂神色。“仙辰阁和韩城即将会迎来一场浩劫,仙辰阁可能自顾不及。”
已入夜,弯月在天边,没有星,食堂上。
仙辰阁虽像仙境,仙辰阁里的人煮出来的菜却像是从地狱捞起来的,王鹤霖只能勉强吞了几口。
欧天本来是陪着他们吃饭的,只是途中被人叫了出去,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桌上还有一坛酒,王鹤霖已在为自己斟酒,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今日他却想喝几杯。
“你们怎么看欧师兄说的浩劫那件事?”
唐谨说。“你怀疑他说的话?”
王鹤霖说。“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突然变成英雄的人。”
宁诚非笑了笑。“无论韩城是不是即将有一场浩劫,去不去涤仙境已经由不得我们。”
王鹤霖说。“你并不像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宁诚非说。“你也并不像会喝酒的人。”
王鹤霖说。“如果你也像我这样开始胡思乱想了,说不定你也会突然想喝酒。”他的确不会喝酒,三杯酒下肚,脸已有点红。
宁诚非又笑了,说。“你胡思乱想什么?”
王鹤霖说。“我在想欧天这个人,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有点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
张小妤问秦蒙洛。“你认识欧天,你了解这个人多少?”
秦蒙洛说。“我只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尊师重道的人,而且还是仙辰阁后起之秀的佼佼者。”
张小妤说。“可是,你们看起来救像相交多年的好朋友。”
秦蒙洛说。“两个志趣相投的人,不一定非常了解才做朋友。”
宁诚非又说。“你为什么突然对欧天这个人有兴趣?”
他又笑了,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心事。“还是你对欧天身边的其他人感兴趣?”
王鹤霖的脸更红。“现在,我只对我的那张床感兴趣。”
客房大,床也大、窗外的弯月变圆月,王鹤霖躺在床上,一双秀气的眼睛却一直怔怔的看着那一面白墙出神。
仙辰阁本就没多少人,他们每一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