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一天还是两天,王鹤霖也渐渐清醒过来。他看到韩亦轩的时候,也激动得几乎留下了眼泪。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亦轩哥,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这句话,也许是太用力。牵动了他身上的伤痛,剧烈的咳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鹤霖的脸上才慢慢恢复了气色。
韩亦轩并不忍心见到王鹤霖这个痛苦,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问,他已等得太久了。“你是不是已经可以说话了?”
王鹤霖轻轻的点头。
韩亦轩的脸上有一种压抑的表情,很久才说。“张小妤她人呢,魏兰走了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小妤又去哪了?”
王鹤霖目光里更悲伤。“小妤姐她……她被司徒四的人掳走了。”
韩亦轩的灵魂仿佛也被撕裂了,连坐也有点坐不稳。
王鹤霖接着说。“那一天。我和小妤姐跟司徒四的手下交手,也就是在六道族人陵墓出现的那个褚浚和小祺,我们都受了伤,然后魏兰也赶了过来,她正想出手的时候。李召楠突然出现竟然将魏兰击晕。”
韩亦轩凝重的问。“那个人真的就是李召楠?”
王鹤霖也痛心说。“我也想不到李召楠居然会出卖我们。”
韩亦轩说。“魏兰说,她晕倒之前曾经看到一柄飞刀,据我所知司徒四的手下并没有人会用飞刀。”
王鹤霖正色说。“那个人的确是司徒四的手下,他叫单笏。”
韩亦轩瞄了一眼萧海,他一直以为发出那柄飞刀的人是萧海,说。“这个人居然还会飞刀的绝技,想不到藏得这么深。”
萧海也没有说话。他仿佛突然又变成了一个又乖又安静的小孩。
王鹤霖说。“他们好像并不想要了我们的命,重伤我们之后,居然就离开了。”
他又开始咳嗽起来。“涤仙境这个地方实在太玄奥,我和小妤姐轮流背着魏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韩亦轩说。“他们放你们走。只怕就是想你们替他们找到这个地方。”
王鹤霖说。“我和小妤姐商酌过之后,就决定让魏兰逃出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任校长,我们刚送走魏兰不久,司徒四的手下就出现了。”
韩亦轩说。“他们就掳走张小妤。从这湖里逃回了韩城?”
王鹤霖说。“只怪我受了重伤,身体实在太虚弱,否则就算拼了命我都不会让他们带走小妤姐。”
他的声音里突然流露一丝安慰。“不过,事情也许也没有这么糟糕,因为宁诚非也跟踪着他们逃回韩城。”
韩亦轩似乎不敢相信。“宁诚非也找到了这里?”
王鹤霖笑了笑,说。“我一直都觉得宁诚非是一个拥有女人祝福的幸运男人,他居然只是受了一点点的轻伤。”
韩亦轩忽然问。“唐谨不是和宁诚非一起并肩作战,他难道也和宁诚非一起去跟踪司徒四的手下?”
王鹤霖说。“只有宁诚非一个人去追踪。”
韩亦轩眉头已皱起来,说。“你是不是曾经送过一颗骰子给唐谨?”
王鹤霖点头。“好像是两年前,我和唐谨在凤凰城比试攀爬削壁,我输了一颗骰子给他。”
韩亦轩从怀里拿出来。“是不是这颗?”
王鹤霖接过来。“就是这颗,唐谨还要求我在这颗骰子上做两个缺口,象征着我输给他两次,这颗骰子怎么会在你身上?”
韩亦轩脸上露出悲痛之色。“这颗骰子是我在一具尸体身上发现的,唐谨只怕已经死了。”
王鹤霖的脸色瞬间变成悲痛欲绝的神色,然后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萧海还是很安静,潮水却更汹涌,拍打在岸上又急又密,就像涨潮。
韩亦轩一直都有聆听流水声的习惯,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流水的声音,他听出来这并不是涨潮,只不过是湖水下正有一只东西慢慢的潜上来。
一只不是两只三只,戾兽是最团结的动物,它极少单独出动,如果不是戾兽又会是什么?
他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只东西走了上岸。
那只东西果然并不是戾兽,却让韩亦轩又激动又诧异,因为他竟然就是本该在覃小仙的帮助下治疗心伤。渐渐从一个人的世界走出来的上官秋枫。
韩亦轩就问他。“你怎么来了?”
上官秋枫冷冷的说。“你来了,所以我就来。”
他的语气虽是冷的,但这句话却像被火焰燃烧过,瞬间让一种情怀像热血一样。沸腾。
宁诚非又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种灼烧的痛楚,他的视线模糊,他的状态也迷糊,他知道他还在那间密室里,那间像噩梦一样的密室。
他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沉睡了多久,他只知道这间秘密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司徒四手下的单笏,因为他在海下潜游了很久很久之后,从出口窜出的刹那,就被司徒四制伏。
那个人又来了。也是两个脚步声,宁诚非却知道来了三个人,那第三个人就是司徒四。
那个人不知道又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然后他又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然后慢慢灼热。就像被火烧。
司徒四又开始审问他。“我并不喜欢等人,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宁诚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