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初夏的那阵指引方向的怪风并没有吹起,韩亦轩又再次找到起风居。
风雅的竹屋,风雅的人,人不在,因为人已变了。
物是人非,又是怎么样的无奈?
竹林。这个时节几乎每个地方的竹林都是又青又绿,湿润气候的地方长得更茂密,大的竹林完全就是一个迷林,一般人很容易就会迷路。
这片竹林也很大。韩亦轩当然不会迷路,面对大自然他好像总有他自己的一种法子。他只是迷惑了,走出这片竹林,又看到那座小桥时,他听到一个人呼叫他,他就迷惑了。
“年轻人,你朋友的怪病治好了吗?”
小道旁是一些田地,一位六十来岁赤着膊子的老人就在比较远的田地上收割农作物,他的眼神和微笑都很热情,充满着关怀。
韩亦轩对这些厚道淳朴的农民本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可是他发誓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老人家,他只能微笑。“老人家,你好。”
他的微笑却实在不太好,老人家就问。“难道你朋友的怪病还没有治好,这就奇怪了。”
怪病这么容易治好就不是怪病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午后的太阳实在太毒,老人家用肩上的布带又擦拭了滚落的热汗。“当日我明明见到那个年轻人从竹林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一袋东西,我还以为他已经找到了那种神奇的药材。”
韩亦轩听不懂。“那个年轻人?”
老人家说。“就是当日你与你的爱人在桥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宇文宏图。
原来他不是来追风,也不是来碰运气寻找失去的回忆,而是找一种神奇的药材。
可是,找药材为什么一定要来这片竹林找。天下间的确有一些有着怪脾气的药材会在独特的地方生长,可是一片竹林又有多独特?
他是来找药材,还是来找起风居?
韩亦轩就问。“他最近还有没有来找?”
老人家点头说。“前天他就来过,他还背着一个大布袋,好像还装着很多东西,奇怪的是。他从竹林出来之后,布袋就变瘦了。”
韩亦轩说。“说不定他还没有挖到那种神奇的药材,所以他将一些工具放在竹林里,下次来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老人家说。“不,他应该找到了神奇的药材。因为他进去竹林的时候还心事重重,出来之后就愉快极了,走得还很匆忙,好像恨不得快一点回去。”
韩亦轩说。“神奇的药材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找得到,也许他只是想通了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烦恼并不算是坏事,却能让心情变坏,若然想通了,也是非常神奇的,至少能让一个人的身心都愉快极了。
老人家好像并不认同。“如果要我找一种神奇的药材,从午后一直找到黄昏前都没有找到,无论想通什么大事情,都一定开心不起来。”
韩亦轩的疑惑更深了。“找了这么久,他都能愉快得起来,他这个人真了不起。”
老人家说。“我干农地这种活,虽然很踏实,我也做不到像他这么愉快,偶尔我还得偷偷懒,才不会发这种闷热天气的脾气。”
韩亦轩笑了,这个老人也很有趣。“你还会偷懒?”
老人呵呵一笑说。“当然不能经常偷懒,一天也就一两次,前天那个年轻人来的时候我就在偷懒,他走的时候,我也在偷懒,所以他都没有看见我。”
韩亦轩脸上的疑惑终于变浅了,说。“你的确应该偷偷懒,更应该坐在凉快的屋子里,享受儿孙福。”
老人家说。“那倒不行,我这身体一天不干活,浑身都不自在,再说现在的年轻人哪个还愿意干农地这种丢脸的活,他还肯让我出来干农活就已经算不错了。”
眼下的年轻人的确有很多都是这样子,自小被父母亲娇生惯养,又怕辛苦又怕累又怕吃亏,所谓的自尊心也被捧得很高,一碰就碎。
十七街。
踏入十七街的这条街,就像突然从天堂跌入了凡间。
匆忙的脚步声,此起彼落的叫卖声,地头蛇的手下叫嚣的声音,搬运货物的碰撞声,韩亦轩已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充满人气的声音了,他开始觉得像这种地方才是好地方。
那两个消息是从这里散播出去的,散播消息的人说不定还在这里。
在这种地方。消息最快最灵通的当然就要找一个人,去一处地方。
一个人就是十七街的地头蛇大眼睛李一刀,据说他当年能够再十七街站稳脚,全凭又毒又尖的大眼睛和一柄大刀。
韩亦轩知道大眼睛李一刀的事迹。也认识李一刀,却跟他没有什么交情,他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一处地方自然就是余老板的*楼,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楼的食客络绎不绝,在十七街的食客自然都是来自各地的,消息虽杂而多,说不定总有一个人可能知道那个散播消息的人。
韩亦轩刚看到*楼大大的招牌,一个穿着嚣张又浮夸的人就从*楼出来,这个人居然又是大荻。
他的眼睛好像也又尖又毒。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韩亦轩,他立刻就跑,虽然第一次,第二次都逃不出韩亦轩的魔爪,事不过三。他不相信第三次也逃不出。
第三次当然也摆脱不了,无论多少次都摆脱不了,冥冥中他好像注定要栽在韩亦轩手上,所以他一跑,韩亦轩就追上,然后像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