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一撇嘴说:“现在后悔背叛小陈家了,早干嘛去了?要是不背叛小陈家,我们家能遭遇这么大的灾劫吗?”
其实这句话,王夫人早就在心里说了千百遍了,也后悔千百遍了,此刻婆婆提起,王夫人说:“我们本来只是安城一个普通的富户,虽然有钱,但是并没有权势。后来,因缘际会,攀上了小陈家,这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是老天要我们发家。我们也确实跟着小陈家越来越有钱,特别是开办银行以来,那钱就像下雪一样纷纷而来。我们家那个时候,只是感激小陈家,并没有二心。毕竟,我们虽然有钱,可是,我们也只是个富户,并没有权势,一切都得仰仗小陈家。”
“可是,小陈家为什么这么厉害呢?还不是陈大人的姐姐在宫里做妃子。后来,皇上那个时候是郡王,来了湖州,我们攀上了,送瑶珍进了王府。我们也成为了皇亲国戚,那个时候,老爷就自以为老不起了,不大看上小陈家了。以为小陈家不过是靠着宫里当妃子的姐姐,我们家也有个在王府里的瑶珍,虽然位份低一些,将来可不一定怎么样呢。不过,那个时候,瑶珍也谨慎,特意带了话出来,要我们敬着小陈家。她在王府还要靠着小陈家呢。”
“那一段时间,老爷,志成都收敛了很多。重新投靠小陈家。可是小陈家待我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后来,瑶珍诞下一子,再后来,郡王成了亲王,成了太子。瑶珍也成了四大良娣之一,上了皇家的玉蝶。那个时候,老爷在富贵丛中,忘乎所以。身边的官员们都来巴结,甚至来投靠的。都说,将来。一旦皇上继位了,我们家瑶珍就是妃子了,瑶珍还生的有皇子,未来也有可能继承皇位。要是瑶珍生的皇子继承皇位了,那我们王家就是皇上的外家,那是多么大的富贵啊?”
王老太太嗤笑:“这样的白日梦你们也敢做?”
王夫人苦笑一下说:“那不是白日梦,那是近在咫尺啊。真的只要一步就到了天了,我们怎么能不争取?我们老爷以为已经可以和小陈家平起平坐了。自然要背叛小陈家。小陈家扶持的是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我们扶持的是瑶珍,这是水火不能共荣啊。”
王老太太说:“就凭着我们王家也能当皇上的外家?”
王夫人说:“当时,老爷也是这样说,可是,二夫人的娘家说了,现在的皇上,当时的太子殿下,他的外家还不如我们呢,我们好歹是个富商之家。他的外家可是京城一个花儿匠,下九流的。他能,为什么我们不能?”
王老太太语结。
半响,王老太太说:“不能不说二夫人的娘家说的有道理。可是,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简单。我们曾经只是差一步就到了天,可是,现在呢,却掉到了泥水里。瑶珍还真的有可能有这个造化,可是。我们王家是享受不到了。而且,我觉得瑶珍也享受不到。”
“她目中只有她自己,孤立无援,以前靠着我们家每年上百万两银子的给她供应。现在,我们不供应她了,她还怎么在宫里立住脚?还有一个比她大上一级的贵妃时刻找她的麻烦。要是她有扶持自己儿子的心,那皇后能容忍,皇后和贵妃都找她的茬,她又没有娘家依靠。哼,我看迟早也是被吞掉的料。”
王夫人也深以为然,说:“家里没有出事之前,我也曾经进宫看望瑶珍。她说她在宫里花费很大,饶是我们每年给她这么多银子,她现在手里也只有三百多万两银子了。可是,我那里有账目。自从瑶珍进宫之后,除去嫁妆不说,我们一共给了她五百多万两银子。这才几年,她就花掉了两百多万两银子,真是个销金窟啊。这剩下的三百多万两银子,我看她也撑不了多长时候。在宫里,比在东宫花费还要巨大。”
王老太太说:“唉,她怎么样我们不管了,她花我们王家的钱,也不说了,可是,把王家带入罪恶深渊的确实她。我们不能再被她连累了。所以,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她真的成了皇后,当了太后,我们也不跟着享福,她再得罪人,我们也不想跟着她受罪了。王家如今是风中残烛,已经经不起风浪了。”
王夫人说:“母亲说的是。我们还是去南洋的好。能避开这一切。可是,小陈家能同意吗?”
王老太太说:“这要请个人替我们说说话。”
王夫人问:“谁?”
王老太太说:“彩玉。”
王夫人若有所思,突然说:“我记起来了,彩玉送我们回到湖州,在青阳城外的码头上,就是文蕙郡主去迎接彩玉的。这么说来,只要彩玉跟文蕙郡主一说,文蕙郡主一定能容易。我们不要去小陈家的地盘了。毕竟我们曾经得罪过小陈家。可是,我们和文蕙郡主一直都没有冲突过。当年,母亲还送过文蕙郡主东西呢。说起来我们还是有香火之情的。我们就去文蕙郡主管着的四个城市中的一个好了。“
王老太太说:“我正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彩玉在青阳城。这个事情,还有,庄子上的金子怎么处置,都要有个人去和彩玉说说。我已经年迈了,孩子们都小。这个事情,就落在你身上了。你休息两天,就去青阳城找彩玉吧。好好给她赔不是,把我们的打算和彩玉说一遍。”
王夫人笑了说:“母亲,你是怕我拉不下来面子,不给彩玉赔不是吗?我早就赔不是了。从我差一点上吊死了那一刻起,我就恨瑶珍,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