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峦皱着眉头,厌恶的看着妻子和嫡女,都是这两个女人,短视,心性狭窄,把事情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反而是一向不被他看中的庶出的两个女儿如今给他带来了权势和地位。想到这里,陈远峦对嫡女尽有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了。说:“文锦,锦乡候一家子是保不住了,他们家就算是你祖父求情,也顶多保住个性命,这流放是肯定的了。你是我陈家嫡女,怎么能去受那个苦楚呢?你祖父说了,要是你同意,就去和世子和离了吧。你的嫁妆一定都能全部拿回来。我和你母亲也不要你的,都归给你。还有,这一次锦乡候家里送来的珍宝约莫也能值个五万两银子。你祖父说,你以后成了陈家的归家女,可怜了些,这些珍玩就给你了,虽然你今后没有个好前程了,但是锦衣玉食还是有保证的。不用跟着锦乡候一家子去流放受苦了。你看呢?”
怜星和伴月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文锦楞了半饷,眼泪一下子都流了出来,哭着说:“父亲,不能这样,陈家就这么抛弃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我身上可是有着李家和陈家的嫡系血脉,怎么能做一个归家女呢?我不要,我不要成为别人的笑柄,我不要孤苦的一个人生活在家族的角落里。我不要离开世子。我和世子虽然经常闹矛盾,其实有些也是我的错误,我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哪里能和离呢?”
s万-书$吧- .b. p; 陈远峦脸一沉说:“哼,你们母女都是这样。短视。不顾大局。你这样能有什么用呢?你要是不想和离,我们也不逼你,你就跟着锦乡候一家子倒霉吧。到时候,你的一切嫁妆都要被抄家给抄没了,你的身边的丫鬟,护卫,管事们都要给官卖,你要跟着他们去流放。那可是很吃苦的。你想好了。”
这几句话一说,怜星和伴月浑身都颤抖起来,心里开始恐惧起来。她们本来都是陈家的家生子,虽然是奴婢,但是因为是陈家的奴婢,比普通百姓的生活还要好些。家里的老子娘都是二夫人的心腹。二夫人管着陈家这么多年的家务,她们的老子娘都捞了不少的好处,就是出门,寻常官员都历经三分。她们两个从小儿也是小丫鬟,婆子照顾着长大的。后来,因为模样儿好。就挑给文锦作为大丫鬟,那更是跟个富家姑娘一样的待遇,只是给姑娘作伴说话,管理一下姑娘的衣服首饰,梳头穿衣,一点儿粗活都没有干过。而且,锦衣玉食,穿金戴银,就是普通官宦家的姑娘都比不上。后来虽然离开陈府,作为陪嫁丫鬟去了锦乡候府,但是,姑娘可是去做世子夫人的,她们作为世子夫人的陪嫁更是风光的很,一点儿委屈都没有受,就是世子的几个姨娘都不敢惹她们。可是,要是姑娘执意不肯和离,锦乡候坏了事,她们就要被发卖,或者是进入教坊,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呢,一想到那样的前景,两个人都吓坏了,顾不得规矩,说:“世子夫人,你可是要三思啊?这流放的苦楚,您哪里能受得了?还是好好想想老爷的话吧。老爷可是不会害你的。”
陈远峦虽然不太高兴,这两个丫鬟搀和主人的谈话,但是这一会儿又觉得两个丫鬟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的嫡女文锦真是个聪明样子,愚蠢的脑袋,和她母亲一个样,这见识连两个丫鬟都不如。…
陈远峦正要说话,李夫人说:“你们这两个小贱人,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儿?”
怜星和伴月忙闭住嘴巴,但是还是目光殷切的看着主子陈文锦。
李夫人拿出一个月白绣蔓草的手绢,擦擦眼泪对女儿说:“儿啊,你可是要三思啊,母亲和父亲也是心疼你,虽然做一个归家女以后就会日子艰难一些,可是总是不用受罪啊。你手里还能又丰厚的嫁妆,还能有那五万两银子的珍玩傍身。以后的日子,依旧锦衣玉食。而且依附着陈家,还一样是高门大户的,没有人欺负你,你就和世子和离吧。总好过去玉石俱焚啊?”
陈文锦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到这份田地?她不是天之骄女吗?陈家的女孩儿哪一个比得了她?大姐陈文凤一直都比不上她,虽然陈文凤也是嫡女,但是她从小就不受大伯的宠爱。还经常被庶出的妹妹欺负。哪里能像她,一直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至于那三个庶出的姐妹,她更是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最小的堂妹陈文蕙,以前是庶出的三叔的女儿,身份哪里能和她比,她可是都没有在意过那个人。可是,后来,陈文蕙家里分出去了,陈文蕙成了嫡出的女孩子。但是她那个嫡出和陈文锦的可是不能比。陈文蕙是分家的嫡出,陈文锦可是本家的嫡出,是身具陈李两个嫡出血脉的高贵姑娘家,哪一个能比的?
可是现在呢?她要做一个归家女了,大姐陈文凤则是要成为太子妃了,未来还可能成为皇后,那可是天下女人最高的地位啊。陈文鸳不说了,以前虽然是太子良娣,但是现在生死不知,可以不管。自己的两个庶出的妹妹都成为嫔了,那可是仅次于四妃的存在,位份高,听说还很受皇上的宠爱,巴结她们的人多了去了。陈文蕙呢,都成了皇上亲封的郡主了,这还不说,还成了南洋的城主,还是四城总管,位极人臣。怎么看,陈家这一代六个姑娘,就要数自己最凄惨了,怎么会是这样?怎么能这样呢?
怜星和伴月看着主人这么怔怔的样子,心里焦急透了,可是也不敢吭声。寻思着,这可怎么办?万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