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第一次醉酒,早上醒来,头疼欲裂,她没想到醉酒竟是如此难受,实在想不通她那些哥哥们为什么总是喝得伶仃大醉?
她抚着额,懒洋洋的走出去,听到蓝霁华叫她,“不易,过来。”
尉迟不易原想着公主们来了,蓝霁华会比从前更忙,没想到一大早就看到他。
她无精打采走过去,叫了声陛下。
“怎么了,不舒服?”
“嗯,头疼。”
“没睡好?”蓝霁华想起来,“哦,昨晚你喝醉了,早上起来,是有些头疼,过来,我替你揉揉。”
尉迟不易脚在地板上蹭了蹭,没过去,“不用了,过一会子就会好。”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不过去,蓝霁华便过来拉她,不由分说按坐在软垫上,替她轻轻按着太阳穴。
尉迟不易没精神,懒得挣扎,随他去按,身子垮下来,闭着眼睛歪着,蓝霁华见她这样,索性把她拉下去,让她的头枕在他腿上。
尉迟不易还从没有在外人面前与他这样亲密,挣扎着要起来,蓝霁华按住她,“别动。”
她被按得动弹不得,他温热的大手有力的揉搓着她的穴位,别说,还真挺舒服的。
这时,康岩龙进来禀报,“陛下,三位公主来了。”
蓝霁华嗯了一下,手却没有停下来,从尉迟不易的角度只能看到三双秀气的玉足,纤细的小腿,以及精美的筒裙,她再一次要起来,仍被蓝霁华按住,笑着对公主们解释,“不易昨晚上醉了酒,头疼,朕替他揉一揉。”
三位公主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样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说怪异吧,确实有些怪异,一个皇帝替人按摩,那人得多长脸啊!若蓝霁华不是皇帝,给醉酒的好友按一按头部,倒也说得过去。
古丽娅鄙夷的撇着嘴,那莎一如既往的沉静,只有阿云苏蹲下来和尉迟不易说话,“我也喝醉过,确实头疼得厉害,按一按头部,喝点蜂蜜水会好很多。”
蓝霁华扬声叫人,“去泡一杯蜂蜜水给不易。”
宫女应声退下去。
尉迟不易的脸已经红得要烧起来了,姑娘家家大白天枕在男人腿上,成何体统,要是她爹看到,不把那男人的腿打断,就得把她的腿打断,太伤风败俗了。
“陛下,我好了。”她粗声粗气的说道。
蓝霁华垂眸,看着她的脸一寸一寸红起来,连耳朵,到脖子根,坦露在衣裳外头的肌肤都是红的。
他依旧以戏弄尉迟不易为乐,看到她象从前那样对他炸毛,他心情莫名很不错,终于放过了她。
尉迟不易爬起来要走,被蓝霁华拖住,“吃早饭了,还去哪?”
尉迟不易这才看到一旁的长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看来蓝霁华邀请了三位公主一同吃早膳。
她的手臂被蓝霁华牵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古丽娅赶紧在蓝霁华的另一侧坐下来。阿云苏坐在尉迟不易边上,那莎则挨着古丽娅坐了。
早饭很丰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碟子,比平时的菜式更多,桌上的花也更多,有些摆着看,有些是用来吃的。
尉迟不易因为刚才的事,有些不自在,懒得开口,但是边上的阿云苏却一直跟她说话,“不易公子,南原的菜,吃得还习惯吗?”
“还好。”
“住得习惯吗?我们南原不象东越那样四季分明,只有夏天,没有冬天呢。”
“是有点热,”尉迟不易说,“不用穿棉衣,也挺好的。”
“公子每日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可做的,闲得很。”
“公子什么时侯回东越去?”
“……”这个问题,尉迟不易不知道怎么回答,抬头看了蓝霁华一眼。
但蓝霁华被古丽娅缠住了,没有看她,她想了一下,说,“暂时不回去。”
阿云苏察觉出她有点低沉,说,“我话太多了,你别介意啊。”
“不会,我在这里很闷的,有人说说话也不错。”这是尉迟不易的真心话,除了蓝霁华,她没有别的朋友,有人愿意和她聊天,她正巴不得呢。
阿云苏俏皮的说,“那我把公子当朋友了噢!”
尉迟不易一时忘了自己假扮小子的身份,笑着点头,“公主不嫌弃就好。”
部落公主生性洒脱,与男子交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蓝霁华望过来的时侯,阿云苏公主坦然一笑,蓝霁华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坐在对面的那莎意味深长的看了尉迟不易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眸。
古丽娅也注意到阿云苏和尉迟不易的交谈,鄙夷的撇嘴,当着皇帝的面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要么是想引起皇帝的注意,要么就是水性杨花,这样的女人哪怕舞跳得再好,也没有资格做皇后。
尉迟不易本来对阿云苏的印象最好,阿云苏愿意和自己做朋友,她也很高兴,把椅子往阿云苏身边挪了挪,跟她闲聊了起来。
一顿早饭便在友好热烈的氛围中结束了,罢了饭,蓝霁华要去书房,三位公主告辞,尉迟不易因为新交了朋友,有点兴奋,跟着阿云苏边说边往外走。
蓝霁华连咳了两声,她都没反应,他只好出声,“不易,过来。”
尉迟不易站着没动,“我出去走走。”
“呆会朕陪你去散步,过来。”
尉迟不易只好歉意的对阿云苏笑笑,走到蓝霁华身边去。
“陛下叫我做什么?”
“跟我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