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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上了台阶,郝平贯站在廊上,见状忙迎上来要接,“怎么让娘娘亲自端过来,月桂和绿荷呢?”
白千帆身子微微转了一下,避开他的手,“大总管别骂她们,是我自己要送的。”
郝平贯笑道:“诸位老亲王都在里边呢,看到皇后娘娘这么贤惠,定要大大赞誉的。”
白千帆问,“事情还没说完么?”
“十年一大祭,自然事事都要妥当才行,您进去吧。”
白千帆便端着托盘进去了,屋里坐了一些人,是宗室的长辈和几个子弟,晋王也在,正同皇帝商谈着什么事。
皇帝有点心不在焉,见白千帆进来,起身相迎,“你怎么来了?”
“我看皇上午膳吃得不多,想着这会子定饿了,所以煮了粟子羹给你填填肚子。”
晋王笑道:“皇嫂真是体察人意的,怪不得皇兄待皇嫂如珠似宝。”
皇帝接过那碗粟子羹,拿勺子轻轻搅动了两下,斜眼睨着晋王,“这种事情是羡慕不来了,你但凡收收心,晋王妃也能如此。”
晋王佯装恼羞成怒,“皇兄定要当着诸位王叔的面揭我的短么?”
诸位亲王都笑了起来,有几个偷偷打量白千帆,对这位皇后,外头传闻颇多,她是曾经的白相府五小姐,又是南原的舞阳公主,前阵子还闹出大婚之夜刺杀皇帝的传闻,但皇帝极力避谣,对她异常宠爱。
果真是宠得有点没边了,对着皇帝就敢你我相称,一点规矩也没有。
皇帝舀了一勺往嘴里送,说道,“还有么,叫人盛了来,让诸位王叔也尝尝皇后的手艺。”
白千帆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眼见那勺粟子羹要吃进嘴里去,突然冲上来,一巴掌把碗打翻在地,雪白的粟子羹洒了一地,众人正愕然,一只白色的波斯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跑到那滩粟子羹面前低头舔舐起来。
白千帆大叫:“小白,不……”
波斯猫抬头看了她一眼,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晋王离得近,上前一探鼻息,竟是死了。他慢慢直起身子,看着白千帆,“皇后,你想干什么?”
所有的人目光随着晋王的问话,都移到了白千帆的脸上。真是天下奇闻,皇后给皇帝下毒,居然敢还当着众人的面,要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没有人敢相信。
白千帆脸色苍白,看着地上已经断气了的波斯猫,泪如雨下,声声叫着,“小白,小白……”
一个老亲王喝道:“皇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把皇后抓起来。”
“皇帝,你还犹豫什么,大家眼见为实,难道还能冤枉了她?”
皇帝面沉如水,缓缓走到白千帆面前,“皇后,你要杀朕么?”
“不是,我,我……”白千帆哭着摇头,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皇帝转身看着诸位老亲王,“王叔都听到了,皇后说不是,朕信她。”
“皇帝,”老亲王痛心疾首:“大家都知道你平素爱妻如命,可她现在要你的命,你还要护着她么?”
“朕不相信是她干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冤枉皇后。”
晋王拱手道:“皇兄,就让臣弟来彻查此案如何?此事十万火急,若不及时弄清楚,不但是王叔们,就连臣弟也不放心皇兄和皇后呆在一起,皇兄贵为天子,乃千金之躯,半点闪失都容不得,身边有个这么大的隐患,要传出去,天下臣民皆寝食不安啊。”
一个老亲王上前拦在皇帝与白千帆之前,“晋王的话言之有理,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在没查清楚之前,为了皇上的安危,最好不要再见皇后。”
“放肆!”皇帝把老亲王拂开,握住白千帆的手,“她是朕的媳妇儿,出了这样的事,朕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皇上!”老亲王朝他跪了下来,“您不能这么糊涂啊,为了一个女人,您置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不顾,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呀!”
晋王也跪下来,“皇上,无论如何,要将事情查清楚再说,这样也能还皇后一个清白啊。”
“皇上!”诸位亲王都跪下齐呼。
皇上很有些无奈,摆摆手,“罢了,你去查吧,朕就在这里等着。”
众亲王起了身,晋王道:“要查此事不难,传皇后的贴身宫女来一问就知,另外,传魏太医来查验粟子羹里倒底是何毒?还要查毒药从何而来,只要把这些都查清楚,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皇帝点了头,于是月桂被叫了起来,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觉得大家都虎视眈眈盯着她,有些莫名害怕,再看地上的粟子羹和波斯猫,脸色一下就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千帆。
晋王喝问:“这粟子羹是谁煮的?”
月桂吓得打了个颤,忙把目光收回来,却是低头不语。
“快说,要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就让人活剐了你。”
月桂腿一软,跪下了,哆哆嗦嗦道:“是,是娘娘煮的?”
“从开煮到送来,可有假借人手?”
“娘娘说,她要亲自给皇上煮甜品,不让任何人插手。”
“也就是说,从开煮到送来,都是皇后娘娘一人所为?”
月桂咬着嘴唇踌躇了半天,还是点了头。
这时,魏仲清疾步走了进来,朝皇帝拱手,“臣魏仲清见驾,这么急召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没吭声,从晋王开始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