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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去见了白长简的爹娘,说起他爹,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他叫白如禀,是前朝的丞相,当年荣极一时,贵不可言,一个女儿嫁给先皇当贵妃,一个女儿嫁给楚王为嫡妃,世上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都成了他的女婿,后来先皇毙,楚王当政,女儿成了皇后,他理应成为国丈,但可惜,他并非皇后姐姐的生父,且与当年的楚王为敌,楚王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白家流放,所以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白家流放,但白家的一子一女却尊贵荣耀,无人能及,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一切的根源还是皇后姐姐,对皇后姐姐好的人,皇帝自然高看一眼,对皇后姐姐不好的人,便罪不可恕,所以白长简是白家唯一对皇后姐姐好的人,我想,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喜欢皇后姐姐了。
我知道暗恋是什么滋味,就象我对他,会随着时间潜移默化,一点一点渗入骨髓,化成深深的眷恋。
白长简的娘是白如禀的如夫人,不过大夫人死后,她便被扶了正,听说当年因为白长简的关系,她可以留在京城,但是她执意要跟着夫君一起去流放,所以白如禀心生感动,扶她做了正妻。
她很是小心谨慎,对我客客气气,说话的时侯低眉垂眼,并不敢直视我。
我没有随白长简叫他们做爹娘,身份摆在那里,他们自然不好说什么,客套的称呼我为郡主。倒是白长简有点意外,频频看我,似乎怪我不懂礼节。
我如今很少与他对视,余光瞟见也当作没看到,应付了一顿饭就离开了。
午后小憩,我带着小螺到湖里去划船,其实是想摘莲篷,总得找点事做,才能让自己不胡思乱想。
小螺看着船尾撑竿的下人,欲言又止,四周全是密密的荷叶,很阴蔽,阳光偶尔漏进来一星半点,明晃晃的刺眼睛。
我问撑竿的下人,“你会凫水么?”
他有些得心的卖弄,“奴才能在水下一口气游到岸上去。”
我说,“那好,你现在就一口气游到岸上去吧。”
他有些傻眼,“郡主,我游走了,谁给您撑船啊……”
我眼皮一抬,“我和小螺会把船划回去的,你不用担心,下去吧。”
我极少摆郡主的谱,但偶尔沉下脸,还是有那么一点威严的,所以他也没多话,麻溜跳进了水里,我看着他渐游渐远,不知道这件事会白长简会不会知道?
小螺都快憋坏了,赶紧问我,“郡主,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花烛夜,您自个回了后院?您和白将军洞房了么?白将军是不是得罪您了,奴才怎么觉得您对白将军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苦笑了一下,“是不一样了,也不能一样了,小螺,你觉得我是不是傻?”
“郡主不傻,郡主只是单纯。”
我剥了莲子往嘴里塞,“单纯和傻不是一个意思么?”
小螺有些急了,追问道,“白将军倒底怎么得罪您了?”
我剥了几颗递给她,“你觉得白长简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不然白将军怎么会当众向皇上提亲?”
“那他看上我什么了?容貌?家世?才学?端庄典雅?”
小螺哑口了,我知道这些都跟我沾不上边,一个穷酸胡同里的穷酸小丫头,她有何德何能,可以嫁给皇帝的大舅爷佑殿元大将军!
最后小螺嗫嗫的说,“奴才以为,将军和郡主是日久生情,将军不是肤浅的人,不在乎那些虚名和外在的东西。”
“日久生情么?”我冷笑:“都是我在缠他,他几时对我主动过?”
“好男怕缠,所以白将军就投降了啊。”
“并不是那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我需要有人分担,不然得憋死我自己。
小螺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惊骇的看着我,半响才道:“郡主的意思是,将军喜欢皇后娘娘?”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兄妹啊,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从小一起长大,白将军怎么能动这样的心思,这不有悖常伦么?”
我愤愤的道,“所以他才变态。”
小螺很认可我的定论,往嘴里塞了一颗莲子,“确实变态。”
接下来,我们都沉默了,各自低头剥着莲子,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小螺怕苦,吃莲子喜欢把莲心挑出来,我刚好相反,整颗往嘴里丢,我喜欢那点子苦味,很符合我的心境,但是悲伤越来越重,我觉得远远不够,干脆把小螺挑出来的莲心收集在一起,全塞进嘴里,一咬下去,满口的苦涩,连呼吸都是苦的。
小螺想制止已经来不及,她担心的看着我,“郡主,现在怎么办?”
“两条路,”我边嚼边说,“那么自欺欺人,接受自己成为替身,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要么,快刀斩乱麻,及早抽身,重新开始。”
“郡主会选哪条?”
我咽下莲心,苦恼的说,“还没有想好。”
“郡主是不是对白将军还很留恋?”
我没吭声,挑了一个硕大浑圆的莲篷开始剥莲子,过了一会才说,“为了他,我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可到头来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切都是幻像。”
小螺歪着头打量我,“果然挫折能使人变得成熟,郡主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了。”
“小螺,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小螺想了想,“我看郡主还是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