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鸣,嘶喊声震天,黑云滚滚,雨滴无情落下,落在发梢,落在眉上,落在脸上滑过嘴角。
除了炎阳鸟与碧华兽,苏情身边的几只妖兽都参与了战斗,因为那两只腾云境妖兽的缘故,猪老也被迫参与了进去。
远处天空,那艘小船缓缓前行,穿过雨幕,穿过风云,一点点接近了苏情几人。
那是一艘黝黑的船,黑漆漆如乌云的颜色,金属铁皮反射着森冷的寒光,如幽灵一般,明明是在前行,却给人虚幻不真实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声息。
苏情与白牧几人并肩战一起,眸中满是严肃,白牧手中拿着前些日新获的法宝六爻玄武卜,一遍遍卜算着今日的吉凶,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大凶之兆。
“师弟们,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不论如何,都不要死磕,拖延为主,说不得会有生机出现!”白牧目光一一转过苏情几人,认真地叮嘱,末了又补充道:“若是有逃跑的机会,各自逃生,逃出一个算一个!”
“师兄,要战便一起战,绝不独自逃生!”血风眼中凶戾之光一闪,拳头握得嘎嘣作响,望了眼远处的妖兽与前行来的小船道。
“哼,休想让我独自逃跑!”林寒双臂抱于胸前,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师兄,我苏情也绝不是抛下大家独自逃生之人,要走便一起走!”苏情眼中闪过坚毅之色,修仙至今,大大小小凶险也经历了不少,无尽荒原的千丈巨兽都没能把他怎样,区区几名修士又如何,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云,哦不,师姑,待会有机会你便逃吧,我答应师父要照顾好你的,就算牺牲我的生命,也不会让师姑有事的!”见苏情几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坚定,个个执拗的不可思议,白牧苦笑一声,转移到了云梅身上。
“哦?终于肯叫师姑了?”云梅眼中露出一丝似笑非笑之意,虽然辈分上来说,云梅叫青衣大哥,白牧作为青衣的弟子,按理是该叫云梅师姑的,但望见那一张比他还稚嫩的脸庞,皓齿明眸,白牧却如何也叫不出口。
“师姑,以前是白牧不是!”白牧脸色略一尴尬,眼神却出奇地认真,先天神算配合六爻玄武卜,可卜世间一切吉凶祸福,以他的修为,虽不能算尽世间,一些基本的凶吉还是可以推算的,今日之兆,极为不利,故而才会有此一番言语。
“好了,开玩笑的,你也不用叫我师姑,我有那么老吗,咱们还是平辈论交吧!”云梅嫣然一笑,眉眼顾盼间轻瞟了一眼远处越来越近的漆黑小船。
“再说,抛下这呆子让我独自一人逃生,那人生又有何意义!”云梅美目转到苏情身上,脸上闪过一丝幽怨之色,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今生若负我,天涯海角也不放过你!”
苏情闻言一怔,伸手紧紧抓住云梅的玉手,眼神炽烈而坚定。
“师姑......”白牧还要说话,却被云梅直接打断,只听云梅道:“你们师兄弟间要同生共死,难不成就不许我和心爱之人同甘共苦,好了,不要再说了,青衣大哥就算知道了,也会理解我的!”
云梅的声音也是出奇地坚定,不容商量。
白牧苦笑一声,难不成自己是怕死之人不成,当下心中豪气顿生,哈哈一笑道:“好,今日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
“哼,你们有选择的权利吗?”一声阴测测的笑声,如野鬼嘶哭,难听之极,在白牧声音落下后,从前方的空中传来。
苏情几人心中一急,慌忙抬头看去,那艘小船不知何时已到了他们前方不远处,船头立着十余名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人。
小船周围,所有的妖兽全都远远躲开,竟似不敢靠近,在不远处满含忌惮地望着小船周围散发的黑雾。
黑雾阴森森,如冥寒的鬼气,隐有凄切的嘶吼,从中传出,听在耳中,不觉便心中阵阵发麻,手脚冰凉。
“把方才的东西交出来吧,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飞船停在距几人不远的地方,那十数名黑袍人全部漂浮在半空,只留下一名守船之人。
“什么东西?”面对这些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苏情心中说不上原因,极为的讨厌,闻言冷声问道。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装么,你傻还是我们傻?”领先的一名黑袍男子讥讽地看了苏情一眼,阴森森地道。
“你......”苏情勃然大怒,这些黑衣人的语气极为张狂,以他的性子如何能忍,忍不住反讥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有东西就应该给你们吗?”
“呵呵,有个性!”黑袍人不怒反笑,笑声如夜枭啼哭,难听至极,听得苏情一阵恶寒,阵阵反胃。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鬼三,给他点教训!”黑袍男子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人影中一名黑袍人应声出列,毫不迟疑迈步直奔苏情。
苏情嘴上虽激烈反击,心中却是高度警惕的,见一黑袍人直奔自己而来,早便蓄势待发的天龟护体功法瞬时催动,护住了全身。
防护好自身,苏情心中也算有了底气,挑衅地望着直奔他而来的鬼三,手中夜杀匕悄然泛起光华,随时准备出击。
“不自量力!”鬼三冷冷讥讽了一声,一双阴森森的双目凝在苏情身上,正前行的身体却是忽地顿在了半空。
苏情见鬼三停住,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愣了一下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