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眠。
五更到了宫门外,太监又通知说皇帝昨夜案牍劳形,今日早朝免了,命百官呈上奏折后各自散去,静候朱批即可。
姜琬直接去了东宫,没见到太子,小道消息说皇后卧病,太子前去侍奉汤药,一夜未归。
皇后病了,皇帝累了,还真是赶的巧啊。
姜琬总觉得今日挺不一样的。
“姜大夫,前天晚上……”同僚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听说何大人误拿了你去,而后被陛下训斥一番,也不知怎么的,何大人从前办事,那叫一个稳当。”
何稳当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姜琬:“……倒也不是。”
“那谁,裴豫之女,陛下亲口说饶她不死了,她倒是刚烈,竟在何大人眼前自尽……”
“裴澄自尽了?”姜琬微不可见地抖了下,不可能吧。
“没死成。”有人接话:“幸好何大人眼疾手快,拦下了。”
不过还是被陛下给迁怒了,合着就该何稳倒霉。
姜琬松口气,想打听陈遂到底在皇帝面前说了他什么,转念又觉得不妥,便缄口不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先去宗府一趟问问吧。
沉下心,一日的公务之后,他顾不上耳边的风言风语,出了太子府就往宗府走。
宗东方尚未回府,仆人通报进去,片刻,宗小茹姗姗从里屋出来,与姜琬目光相接,光影中忽而粲然一笑,虽未有一言,却如三月春风拂过,暖的他心花怒放。
“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姜琬赧然:“没有没有。倒是要小姐你为我奔波,姜琬着实心中有愧。”
在古代隔着男女大妨,面对面说个话都不能撸直舌头,真别扭。
宗小茹玉颜微红:“何须说这样客套的话。”
隔着面纱,姜琬没留意到她的脸色变了:“这里风冷,快回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