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哎,你这人……”
殿下啊,姜大夫比奴更适合撞南墙啊。
姜琬一路疾步,由另一个太监领着去了府后的花园。
秋深露白,草木萧萧,太子坐在突兀的凉亭边的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对面的湖里扔小石子。
“殿下。”姜琬极无奈:“皇后的人还在府中,还请殿下亲自招待他们。”
太子朝他睨去一眼:“本太子身体不适。就请姜大夫代劳,好好‘招待’他们吧。”
厌倦了帝后事无巨细地盯着他,早就不想那么乖了。
“殿下。”姜琬想骂人,这祖宗的修身、治世之道都学哪儿去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臣还是那句话,凡事,要量力而行。”
潜台词:等你自己能做主了再作行不行。
太子置若罔闻,凤眸淡敛:“姜大夫,你能从何稳的手里毫发无损地出来,还能倒打一耙,这是多大的本事,为本太子摆平这点小事,为难?”
“殿下。”姜琬气血冲头:“殿下,您这是在和太子之位过不去。”
他真不明白这祖宗受了什么刺激,为何要频频作死。
太子忽然冷笑一声,起身朝姜琬跟前走了两步:“姜大夫,倒不如说,你怕跟的我这个主子倒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断了。”
姜琬:“殿下,臣不敢这么想。”
他没觉得太子快要玩完了,至少目前还能抢救回来。
太子又冷哼道:“姜大夫,本太子在这件事中,可有过错?”
姜琬哪里知道详细,顿时冷汗涔涔:“臣不在场,太子有无过错,不知。”
耿直的惊天动地。
太子似乎不想就这件事多说,瞧了他两眼,转身拂袖走了。
姜琬只好死皮赖脸地跟上去:“殿下,臣这就去,还请太子指点臣一二,臣不善周旋。”
“有什么说什么。”太子狠狠地道:“我府上你进出数日,可有见不得人的?”
姜琬:“……”
那倒没有。
太子也是可怜,帝后爱子心切,府中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他一晚起来小解几次恐怕宫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起居舍人乔尽执着茶碗端坐在偏殿内,见了姜琬,不屑道:“姜大夫如斯美仪,此时不避嫌?”
在他眼里,太子府的左善赞大夫,不过是个闲职,虽然天天围在太子身边,可并不干什么事,又见姜琬年少佳姿,不免把人看低了去。
姜琬:“乔大人在宫中阅美无数,还能谬赞姜琬,愧不敢当。”
特么是嫉妒本公子玉树临风还是想无事生非啊。
乔尽假笑:“太子打发姜大夫来的?”
他手上拿着一卷草稿:“姜大夫先行过目?”
所有在太子府中问到的话,他都写在这里了。
姜琬看也没看:“下官一直不明白,紫城公主殿下为何忽然送一舞姬到太子府上来?”
太子府上又不缺舞姬。
“哼。”乔尽拿捏着强调:“公主殿下与太子手足情深,送个贴心的人儿来,也算是做姐姐的对太子弟弟的照拂吧。”
“既是舞姬,什么没见过。”姜琬质问道:“为何像未出过闺门的女子一般,稍有不如意便触柱寻死,乔大人难道不好奇?”
贞烈的女子哪里做得成舞姬,要寻思,早死百来遍了。
“你……”乔尽面色一变:“姜大夫,咱们眼下说的是太子殿下的事。”
你别给我扯到舞姬身上。
她是什么人皇后不在意,话说他这次来,已得皇后交待,那舞姬不必留着了。
他们在意的,是这该死的舞姬引发的外头对太子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