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指着他的右肩:“脱臼了,你给我接回去。”
疼的他五官都在扭曲吧。
郑景微皱眉,伸手在他肩上抓了两下,动作粗暴的要死:“可以了。”
姜琬:“谢了啊。”
这一拳换来五个探子,值了。
他恨不得再让郑景揍一拳,再来五个,他起码能算个高度近视,对各方的动向没那么瞎了。
这一来一去弄到子末丑初的光景。
姜琬十分疲累,正打算靠在书房的长榻上将就一晚,忽然外面有人嘤嘤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听出是采苹的声音,姜琬道:“进来吧。”
想来方才郑景的话都被她听到了。
“公子。”采苹在外面站了半晌,早冻的浑身冰冷,一进去就瑟缩在姜琬身边,哭道:“那个贼人吓死婢了。”
姜琬拿了一条薄被给她裹住:“就算吓不死,站了半夜,也会被冻死的。”
采苹打着冷颤:“多谢公子怜恤,婢不碍事,还能……服侍公子。”
姜琬:“你起来。”
他心中忽然有了几丝悲悯,想了想道:“数年前我就暗下决心要为你谋个好出路的,不必为人做妾,能活的出彩些的,可我……没做到,我对不住你。”
他深吸口气接着道:“采苹,现在也许还来得及,你愿不愿意风风光光地从姜家嫁出去?”
同科的探花张鸿有个远方表弟,名叫李翰的,小门小户人家出身,在京中开了家客栈,小伙子想娶个江南媳妇儿,央求张鸿打听了几次,姜家正经的女儿,他们自然不敢肖想,这不让退而求其次,想说个出身清白的丫鬟嘛。
姜琬想了好几天,没开得了口,这会儿一半是应了景了,再一半就是,他拖不起了。
十七八岁的男儿,正是阳刚最炙热的时候,就算他再清心寡欲,见到女子,也难免会生出几分绮念来。
尽管那是单纯的生理反应,可就是这种本能,时不时在他脑海里叫嚣,发泄一下吧,发泄一下吧,这是古代,哪个男子要从一而终,荒谬啊……
绝大多数时候,他不过控制着自己去想些别的压住这些念头,偶尔烦躁起来,自控一溃千里,他恨不得……
光是想想就难堪不已。
前世的事情似乎全然不存在了,而他现在,完全和这个皮囊合二为一了。
生而为男子。
既神奇又无奈。
“公子。”采苹听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面前以明志:“采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公子要赶我出去?”
哀婉凄绝的音调。
姜琬蓦地觉得,只要他坚持作媒,采苹可能会做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比如,绝食、撞墙、抹脖子上吊等等。
“不是赶你出去。”姜琬摇摇头:“我是说,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出嫁做个正经妻子。”
难道那不比做妾强的多。